她刚往我跟前一站,一股子浓烈而刺鼻的精液的腥膻味就扑面而来,我有些反胃,但还是努力抑制住了,点了点头,闷哼了一声全是回应。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麽了,可是只要一想到,她下午让我去录指纹和了解公司情况都只不过是借口,是把我这个八百瓦的大电灯泡打出去,自己好和郭深翻云覆雨的由头,我就不由得怒火从心头「噌噌」地烧起来,并且一个劲地往上窜动。
张语绮见我态度很明显的这麽敷衍,却也没有生气,脸色仍是波澜不惊的那种平静,只淡淡地撇了我一眼:「跟上来,别愣着。」
片刻之後,我又是一个人站在二楼的房间外面等,张语绮反锁了书房的门,神情看起来很自然,我却满脑子都是她赤裸着身体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全身沾满了别的男人的精液的样子,胸腔中滚过一阵又一阵、潮水一般的酸涩。也不知道他们二人现在又是在干什麽。
思及此,我用力晃了晃头,真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打醒。还想这些干什麽!不过是给自己徒增烦恼罢了。虽然话是这麽说,可我还是忍不住往书房的门上看了一眼又一眼。
而此时的书房里,其实并没有生我所料想的那些事情。郭深是个很冷血无情的人,能恰到好处地把情和理分开,既然生理问题已经得到了解决,在有计划的短时间里他就能够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和身体,不去做任何对自己没有帮助的事情。
他坐在柔软的皮椅上,点了一根烟凑到嘴边,吞吐出一阵烟雾,整张脸笼罩在青白色的烟雾里,表情晦明不定:「依你看来,他们下一步会怎麽做?」
张语绮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笑靥如花道:「自从他们知道了您身受重伤的事情,已经给我打了很多个电话,明面上说是让您静心养伤,把家族里的事务交给他们打理,实际上不过就是爲了架空您的权力,撤销您的股份,简单来说,这群人是坐不住了,而且是一早就很不服气了,不然也不可能会在这麽短的时间之内就做出这麽周全的计划。」
郭深略略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同时脑子里灵光一现,慢慢地勾起一边唇角:「玫瑰,你知道该怎麽做了吗?」
张语绮这麽一说倒是提醒了他,既然是早有预谋,那…这次的枪击案件很有可能就与这群老东西也有关。思及此,他在心底狞笑了一阵。好啊,他在外面风风雨雨地拼搏,竭尽全力坐稳现在的这个位子,并且还是不能脱离现在这个家族,挣到手的财富源源不断地往家族里面流入,把那群老东西养的脑满肠肥、浑身流油,竟然就换来了这麽一个吃里扒外的背叛结果!他养一条狗,喂一块肉,狗还会冲着他摇尾巴,养这麽一群人,还好吃好喝的供着,没想到被反咬了一口。呵,看来这下也没有什麽必要来装聋作哑了,是时候该做些什麽了,让他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听见郭深这麽一问,张语绮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心底的疑惑只转瞬即逝,眼底闪过一阵明亮的光,抬起头来看着郭深:「深哥,你是说…」
郭深正好把最後一口烟雾抽进嘴里,又慢慢地吐了出来,眸色一暗,手指拈着烟屁股按进了放在一旁的烟灰缸里,用力扭了一阵子,冷冷一笑,模样甚是骇人:「就是你想的那样。」
张语绮唔了一唔,慢慢地扯出来一个邪魅的笑容来,从沙上站起身子,扭动着圆润饱满的臀肉往郭深身边走过来,脸上挂着娇媚动人的笑意:「深哥果真英明。」
郭深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尤物,心底暗暗有些得意。这个女人,文韬武略,在生意场上是一把好手,脑子又灵光,只要能驯化得她没有一丝野心,就可以成爲自己有力的左膀右臂,美哉,美哉!
思及此,他抬起手来,粗糙的手指肚在张语绮娇艳饱满的两片嘴唇上揉了一把,看着这个女人脸上妖媚的
笑容,似乎真的是卑躬屈膝。可郭深何等人物,从认识张语绮的第一天起,他就能从这个女人的眼底看出一种弧度而高傲的情绪,虽然被极力隐藏的很好,但还是没能逃过他敏锐的眼睛。温柔谦恭,如同小鹿一样乖顺的外表之下,实则隐藏着一颗孤傲的狼的心脏。而他要做的,就是把这匹狼,驯化成自己的乖顺、可以呼来喝去的所有物。他爱她,所以,一定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张语绮把郭深的手轻轻拉过去了一点,转个身灵巧地坐到了郭深的腿上。四目相对,霎时间便勾起了天雷地火,也无需多言。郭深望着这张让他魂牵梦绕的脸,情不自禁地压下了嘴唇。
我站在门外,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了。怎麽还没出来?
我砸吧了一下嘴巴,双手攥成拳头,紧紧地抓着冰凉的栏杆,心底的那股焦急和不耐烦一点一点地变成火苗往上蹿动,无论如何都压抑不住。
想起刚才在张语绮身上传出的那股子浓烈的精液腥气,我就觉得五脏六腑内似乎有一股气流在不停地窜动,把身体里的部位都顶的生疼,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却不知道究竟是那一处出了问题,也无从下手。
正抓心挠肺着,突然,身後的那扇门「吱呀」一声开了,我下意识地转过身去看,郭深是抱着张语绮出的门,走出门之後,长腿一勾,又把门带上了,没再多看我一眼,大步流星地往走廊尽头走去,光裸的脊背上有几个狰狞的疤痕,像在身後开了几只形状扭曲的眼睛,应该是这次的枪击案留下来的枪伤。
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伤口还没有好全,可是郭深似乎浑然不觉的疼,轻轻松松地抱着张语绮走进了一间卧室里。
我在心底唾了一口,明明早上还让张语绮搀扶着才能走路,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好得很嘛,呸!恶心的东西!
但我别无选择,心里厌弃地想着,嘴上却还不能说什麽,只好跟着往前走,见他们进卧室,就转身扶着栏杆,准备就这麽展开新一轮的等待。
突然,郭深却扭了头来看着我,喊了一声:「愣着干嘛,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