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言上合完影刚好走过来,立马接话道:“哎呀徐老师,咱都住一个酒店,你要是想的话,咱走那天你都可以去廷哥那屋敲个门再走。”
“还真是诶!”徐恪完全忘了这茬儿,“献廷後天还在这边儿吧?你什麽时候回纽约来着?”
“嗯,还在这边。”孟献廷坦然承受着林些抛来的目光,他不愿有所隐瞒,坦诚道,“还没定。”
徐恪又问:“诶,那你今年有回国的打算吗?”
“看吧,之前有考虑过年的时候回去一趟。”
“到时候来北京一定得告儿我啊,必须请你吃饭!”徐恪接着追问林些,“师弟你呢?你这都多少年没回国了。总不能下次见,还等我来美国吧,那可得等到猴年马月了。”
“我真不好说。”林些无奈笑笑,“我要是定下来哪天回国,一定第一时间跟你说。”
“也得跟我说啊。”高言上适时插嘴,“我再去排个那个啊,马上回来,你们就在这儿等我吧。”
林些连连点头,目送着高言上跑走。
“诶师弟,你说你下次再回国,会不会是带着对象回来见父母啊?”徐恪不合时宜地大胆展开联想,“哎哟,不会你下次再回来是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回来吧!”
“什麽鬼……”林些满脸黑线,习以为常地搪塞徐恪,“师哥你想什麽呢。”
大学期间,由于林些刻意隐藏,徐恪就一直不知道林些的性向。出国以後,林些一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几年也见不了徐恪一面;二是觉得没有太大必要,非得跟他师哥出这个柜。如此不了了之以来,每每徐恪关心起他的感情生活,林些应付起来倒也得心应手。
他不是没有考虑过,是不是应该找个契机,向他蒙在鼓里的师哥大张旗鼓地坦白从宽,可奈何他也不太确定徐恪对“自己是gay很多年”这件事的接受程度,担心万一不小心冲击了他师哥的三观,得不偿失。
何况,今天孟献廷在场,林些敷衍起来更加手到擒来。
这时,孟献廷探究的目光如有实质地打量着林些。
林些估摸着他可能是讶异于徐恪对自己的性向并不知情,所以对他的审视逆来顺受,安之若素。
国内知道他性向的朋友确实少之又少,如果不是自己当时一失足成千古恨,他兴许都能做到一辈子不让孟献廷知道。
那样的话,说不定他们现在还……
毕竟,瞒天过海,是他最擅长的事。
徐恪这几天一直想关心一下林些的感情问题,也苦于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既然聊到这,索性就问了:“诶不是,你跟师哥说说呗,反正献廷也不是什麽外人。你现在什麽情况?有女朋友了没?”
孟献廷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静候林些的回答。
林些知道孟献廷不会当场拆穿他,就像他们二人重逢至今,都极有默契地对过往种种,讳莫如深,只字不提。
所以他采取一贯坚持的“不纠正不反驳,问什麽答什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能实话实说就绝不撒半句谎”的原则,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答:“真没有。”
并用魔法打败魔法:“师哥,师嫂呢?”
“……”徐恪被戳中痛处,“师嫂在来的路上了!!!”
但徐恪仍不服输,将无处安放的八卦劲儿换了个地方使:“献廷你呢?你肯定有女朋友了吧。”
“噢,我也没有。”孟献廷淡淡地答道,不知为何却被林些在一旁漠不关心的样子刺痛了眼。
徐恪自讨没趣地“嗐”了一声:“真是四个单身汉啊。难怪一起坐摩天轮……”
孟献廷很想继续追问林些,那男朋友呢。
但他不敢。
第一次以心知肚明的视角,亲眼见证林些如此心安理得丶泰然自若地,瞒天昧地,蒙混过关,他只敢在心里苦涩地责怪——
难怪被你骗了那麽久。
一行四人终于筋疲力竭,打道回府。
林些应高言上要求,在手机上搜出他之前哼的那首歌,在开回去的路上放给大家听。四人接连暴走两天,累得都说不动话,一时只有悠扬恬淡的旋律在车里徜徉。
“……
Ineverfeltsolonely
Neverfeltsooutofpla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