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孟献廷肯定是觉得还不够。
可惜没办法,只能这样了。
如果可以,他当然愿意……
但他真的怕会恶心到他。
林些遮掩着自己,陷在受潮的枕头里,怯懦地想。
幸好丧失判断能力的孟献廷听进去了,他准确领略到其中奥义,握住他膝头的手直接将其合拢,为那无处安放的事物找到临时合适的安置点。
肆无忌惮,向阳生长。
像是打开了美丽新世界的大门,又像是寻到了悬赏几世纪的宝藏。
几番深入浅出的探讨後,二人多年的默契在此刻达成一致。
林些听话乖巧,不多时,他挡在眼前的胳膊就被身上的人拿开,他的手只好无意识地扶上那人腰腹结实的肌肉,他感到那人晦暗不明的视线仿若专注有神地落在自己身上……
“你知道我是谁吗……”
林些突然问。
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像被看不见的机簧所驱使,他无望地问。
既紧张又胆怯。
尽管他深知自己万万不该再问一遍,可他从未如此卑微地渴求过爱——
哪怕只有这一晚,哪怕只有这一刻。
置若罔闻一般,那个人始终没有作答,动作依旧稳扎稳打,如火如荼。
期间,那人还如严阵以待的长官,掰着林些变换了几次队形。
林些像耗尽了毕生的勇气,认命地闭上眼。
那人却坚持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伏上前来,托起他的後脖颈,迫使他擡起头,跟他接含情脉脉丶凌乱飘摇的吻。
似是吸引他的注意,又似是提醒他自己的存在。
床头的隔板被床垫撞得“啪啪”作响,房间内的气温加速升腾。
林些只觉另一部分自己,在那人的带领下,一路起伏颠簸,翻山越岭。
他只得毫无保留地追随着他的每个脚步——
跟着一起,在滚滚乌云中不断攀升,腾云驾雾……
终于,疾风骤雨,如期而至——
“啊……”
林些的脖颈被箍住,右耳被一口衔住,耳垂被无情舔抵丶噬咬,叼住不放。
他吃痛地轻唤一声。
下一刻——
滂沱大雨如银河倒挂。
整座墟城洇湿一片。
林些的羞耻与罪恶——
最终被那汩汩情丝冲刷殆尽。
一夜荒唐糜乱,二人交枕而眠,如醉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