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似是福至心灵,施施然间悟到了新的证明方式……
他不慌不忙地往下退了退,随机选中一个堪比幸运儿的小圆点,像含吮一颗快要化掉的糖果般——
浅尝辄止,又囫囵吞枣。
舔舐着它如糖似蜜的甘甜之味。
“孟,孟……”
林些紧急刹住自己快要溢出的颤音,双手不知所措地覆上他耳後,葱白指尖落入乌黑发丝,不知是束手无策,还是在欲拒还迎。
那个人带着点似笑非笑的坏意,扬了扬头,挑了挑唇,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嗯?”他故意应道。
林些努力维持着他忽高忽低的音调,说:“你不,不用……”
他想说,你不用这样。
可他话还没说完,那个人就悄咪咪地换到另一边,手也不闲,左右兼顾,双管齐下。
林些嘴唇紧抿,不再做无谓的申告。
那个人倒是自得其乐,颇得章法地齐头并进,继续恩威并施。
然而,不多时,那只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的手,便不知安分守己,一路逡巡向下,越过无人看管的警戒线,翻山越岭,层峦叠嶂,深入腹地。
林些早已毫无招架之力,根本无暇顾及,只得放任自流,听之任之——纵容其直抵久未踏足的无人区,迅速占领因他而起势抗议的河川高地……
“!!!!!”
林些猝不及防——
倏地瞪大眼睛!
他一瞬间手足无措,背脊僵硬,浑身战栗。
如此清醒,如此清晰。
孟献廷感到手心一跳,心脏也跟着漏了一拍。
他浓情蜜意地品尝完这粒糖果,微扬起头,单手支在林些耳侧,带着使坏逗人耍心眼的笑,目光灼灼地俯视着林些:“怎麽……”
顿了顿,他露出邪恶的真面目:“没穿?”
“…………!!!”
林些刚匆匆忙忙洗完澡,实在着急,就只套上一条家居短裤。
“嗯?”那个人恶劣地问。
林些眼尾泛红,既无辜又羞赧,还偏要硬气地叫板:“你干,干嘛!”
孟献廷怔怔看着眼前人。
他的心脏,生出蝴蝶,长出鳞翅,翩跹起舞,扑翼乱飞,此刻就要振破胸膛,倾然欲出。
“干男朋友该干的。”
孟献廷誓要为自己正名。
言毕,孟献廷似是终于觅得自证清白丶洗刷冤屈的天赐良机。
他爽朗一笑,心悦诚服——
此时此景,此情此态,便是天王老子来了,怕是也无法自持,再难自抑。
而他,一介凡人之躯,芳心大动至此,更是身不由己,情不自已。
繁文缛节尽数褪去。
他不管不顾,不闻不问,屈身下移,毫不迟疑……
像是第一次扬帆起航不畏艰险勇于找寻新方向的先驱舵手,又像是屈服于命运臣服于信仰从此开始信奉新神明的虔诚教徒。
然後,他一口含住这场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