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献廷双眸微阖,目光迷离,拥紧怀里的人呼吸急促,握紧他的手指略带颤抖,在连绵不绝的雨中,不由分说,吻住了他胸膛的那团火。
雷腾云奔,双双出局。
最终,他们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老公真好,还给我买了新浴巾。”
孟献廷笑盈盈地给林些裹上新浴巾,又从架子上拿起林些的浴巾披在自己身上。
林些双颊顶着两道胭红,瞟他一眼,还算受用:“不用客气。”
孟献廷嘴角噙着笑,非常有觉悟地给靠在洗手台前的林些吹头发,吹得过程中,又趁机亲了他好几口。林些被暖烘烘的热风吹得瞌睡连天,忍不住催他:“快点,都这麽晚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孟献廷损人不利己:“现在知道催,刚才你怎麽不快点……嗷!”
林些狠狠踢了孟献廷腿前骨一脚:“快吹!”
“谋杀亲夫!”
又是老公……
又是亲夫……
林些垂着头,任孟献廷的大手肆意胡撸着自己迎风飞扬的头发。
灯光熄暗,林些很快就躺倒在床,倦意即刻席卷四肢百骸。
昏昏欲睡之际,他听到那个人蹑手蹑脚地钻进被窝,接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感到自己被圈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像一棵新砍的干柴,被丢进了冬日林间小屋的小炉子里,噼里啪啦烧得兴旺,满屋满室暖融融的一片。
就在林些马上要跌入梦乡之时,他听到盛着他的小炉子兀自嘀嘀咕咕起来——
“明天你还要上台,今天先这样……”
这个会说话的炉子说得神神叨叨有理有据的,简直比听数学老师上课,还令他神思困顿。
“……暂且放过你……”
怎麽这个老师听起来更像是个驯兽师?
“……当然还是要你愿意。”
愿意……
愿意什麽?驯兽吗?
林些很想开口出声,让那个人别说话了快睡吧,但他马上就要翩然入睡,早已丧失了对语言系统的支配权。
“我看到你把相框都摆起来了……”那个人继续喃喃喏喏地说。
顿了顿,他又轻声赞美:“……摆得真好。”
林些迷迷瞪瞪中,没听到那个人再说什麽,以为终于可以安心入梦,便下意识地在那个人怀里蹭了蹭,想调整睡姿,谁知那个人似是以为他想走,蓦地搂得更紧了。
马上睡着呼吸逐渐不畅的林些:“……”
半晌,孟献廷仿佛终于看出端倪,稍稍松了松缠绕的手臂。他借由窗外隐隐透进来的月光,静静端详着此时此刻的林些——这个敛去了一身犀利锋芒和软刺护甲,终于打开了一点点坚硬蚌壳丶露出软肉,从今往後只属于他的林些。
他如同窃取了一颗光彩照人的沧海遗珠,珍爱地抚着林些额前的碎发,微暖的指尖,笔走龙蛇,从他的眉峰画到眼尾,从他的眼尾扫到唇边……最後,顺着颊边划到他软糯的耳垂,轻柔地拈了拈。
“可为什麽没有一个摆在床头呢……”
他仿若不解地低语道,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在期盼怀中之人能给他一个他想要的答复——然而,他听着林些的呼吸声逐渐绵长安沉,知他已然沉沉睡去。
“没关系。”他说。
不知是在安慰酣睡的林些,还是在宽慰清醒的自己。
“我们到时候拍新的,就放在床头。”
说完,他温柔地吻了吻睡梦中的林些。
【作者有话说】
某些:这觉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