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些:“……”
这一天实在太过漫长,殚精竭虑的林些早已想不起来今早他是怎麽理解岔了的,只得硬着头皮挺着骨气厚着脸皮进行自我推销:“廷哥,我真的很厉害的,你不让我来,是你莫大的损失……”
在那个人深深的注视下,林些越说,声量越小,整个人都羞得偷偷埋进了那个人的衬衫衣领里,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双眼,纯情又不自知地眨着。
那个人也不吭声,缓缓伸出手,指尖如描摹一朵飘忽不定的云一般,从林些的眉峰,轻轻抚过他的眼尾。
林些扥了扥身上那件给他源源不断力量的衬衫,抱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决心,小声嘟囔:“我说真的呢……”
孟献廷静静笑了,笑得极尽温柔。
“没关系。”他说,“我损失得已经很多了,还是让我好好弥补吧。”
“啊?”林些听得一头雾水,“什麽……”
“林些。”
那个人叫他。
“嗯?”
“我想要你。”
一字一顿,带着叹息。
林些怔愣地眨了眨眼,看着面前的那个人坚定地直起身,拉开手边的包,不知在里面翻找着什麽。
自知难逃一劫的林些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
虽然但是……也不是不可以……
谁让——
那个人是他呢。
七年前的自己,就愿意。
遑论今日。
毕竟……
他都叫自己“老公”了。
——尽管现在看来,他只是徒有其表,浪得虚名。
但是归根结底,谦让都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林些暗暗自勉,他当然可以讲礼貌让让他,也是该勉为其难补偿一下他,更何况……
自己都沦落到这般田地,被搞成这副样子,还能干点啥?
孟献廷并不知道林些这一肚子弯弯绕绕的。
他在专心拆装备。
看清那个人手里拿着的包装盒时,林些衬衫外唯一露出的一双眼睛,怒目圆睁,闷在衬衫底下的声音,暗哑昏聩,不太高声地质问:“你,你什麽时候买的?”
“你猜。”
林些不说话了,因为……
接下来,那个人手里的装备摇身一变,灌装液体开瓶的挤压声沉闷刺耳,吓得林些打了一个小激灵——林些闭目塞听,迟缓运转的大脑龟速计算着最後还有什麽应急预案可以啓动。
然而,现在再去思考怎麽才能在今晚的一强争霸赛中力拔头筹,“先入为主”,已然为时晚矣——
截至此时,各部门的拆解工作已基本结束。
林些气数将尽,命数已定。
孟献廷又单膝跪回在沙发上,自上而下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林些只敢看着他的眼睛,都不敢往下看。
可是看着他的眼神,更吓人……
“怎麽不说话。”那个人问。
呃……
“嗯?”那个人带着低低的笑意。
……别特麽“嗯?”了!!!
林些认命地闭上眼,看都不想(敢)再看那个人一眼。
孟献廷像掀开新娘的头纱一般,朝相反的方向,慢慢撩开遮住林些大半张脸的衬衫衣领,视线在他轻颤的睫毛和抿紧的莹唇上流连,神情温柔灼灼,心里喜欢极了。
他低头,轻柔地亲了亲林些的眉心,又咬了咬他的下唇,接着啄了啄他泛红的眼尾。
林些什麽都没说,孟献廷就知道——
这是对他大军压境的通行认可,也是对他大举进犯的纵容默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