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孟献廷就猛地钳住林些,直接翻身压了上来!
他一口叼住林些的嘴唇,含混的话音被狠狠喂入腹中——
“咱们只有可能一起老死。”
“唔……!!!”
八月份的南加州依旧昼长夜短,快七点了天还大亮着。
一只莹白纤弱的手腕,毫无防备地垂落在床边,刺目的阳光透过百叶窗一楞一楞的缝隙,毫无遮拦地淌进来,细腻的皮肤被照得近乎透明。
蓦地,一只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的手,缓缓覆了上来,青筋微凸的手背,霸道地挡住了那道歹毒的阳光。
接着,它温柔地攥住那只手腕,轻拿轻放地把它带了回来。
“几……”
卧槽!!!
怎麽更哑了……
昏昏沉沉中,林些竟是被自己沙哑的声线惊得恢复了几丝神智。
紧接着——
一股清冽的水流,如一道甘泉渡入口中。
“唔……”
那个人蛮横地含吮着他通红莹润的唇珠,咕哝软语回答着他:“太阳快下山了……嗯。再睡会儿吧,宝宝。”
林些很想纠正那个人,他这哪里是睡,他这明明是晕……
等等——
“下丶下山?!”
“嗯。”
林些愣了半晌,焦急地哑声道:“你是不是该走了?”
“……”怎麽一睡醒就轰人走,孟献廷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倔强道,“我哪也不去。”
林些困顿地揉着眼睛,怕他忘了,温馨提醒:“你不是今晚的飞机回湾区吗?”
“噢……”
孟献廷刚拧起的眉头说解就解,俯下身凑在林些耳边,柔声解释:“不好意思宝宝,忘跟你说了,白天的时候,我就把机票改了,改到明天一早的航班,这样上午开完会,下午我就回来……”
林些怔怔听着,像是一台接受和读取信息都要慢上好几百倍的老旧电脑,缓顿地处理着面前这个新兴人类正在给他传输的大量数据。
“……所以,明早我们一起出门,等你晚上下班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家等你了。明天晚饭你有什麽想吃的吗?廷哥给你做。”
“呃……”
“嗯?些些。”
“廷哥,你……”
“嗯,我在。”
林些大脑持续负荷过载,但还是着急忙慌地说:“要不你还是把机票改了吧……”
“你说什麽……”
林些以为他没听清,清了清嗓子,理性客观地分析:“你订的机票可以改签吧?要不还是别明天飞了,当天来回太赶了……”
“这麽想我走啊。”孟献廷声音轻得不能再轻。
“……啊??”
孟献廷眉头紧锁,一个字都再说不出口,看在林些眼里,简直是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
“不是——!”从来没有这麽冤过的林些急得绷直腰板愣是坐了起来,“嘶——我是想说,你把机票改到之後的哪一天,今晚我可以和你一起开车开到三藩,这样你明天就不用来回打飞的折腾了!”
“噢…………”
林些严重怀疑孟献廷是不是跟当年的自己一样,多少有点分离焦虑。他微微眯起眼睛,紧盯着那个人,探究地问:“你以为呢?”
孟献廷皱起的眉头再度说展就展,声音也跟着雀跃起来,握住林些的手使劲晃了晃,答非所问:“可你明天不用上班吗?”
林些眼底漫上笑意,看穿他的惯用招数,也不拆穿,温声道:“明天我们不是试映麽,等到试映完,剪辑那边还会再改出一版,之後才会要我们再回棚里,所以这几天只是剪剪声的话,其实在家远程办公也可以……”
说着,林些狡黠地眨了眨眼,话锋一转,有理有据地说:“那既然都远程了,那去远一点的家办公,岂不是更划算?还能给某人暖暖新居……你说是不是,献廷?”
孟献廷和他对视不足三秒,二话不说,倏地站起身,径直朝衣橱走去!
林些:“……”
留在原被窝的林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望着一溜烟就消失在衣橱门口的那道身影,失声问,“你,你干嘛?!”
一阵叮了咣啷的翻箱倒柜声中,孟献廷极富磁性的声音从步入式衣橱中直破云天地传来——
“收拾行李,即刻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