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了,夜雾深重,月亮映得迷蒙。
她拢着单薄外套,轻轻呵出一口气。
未出声,先听见他一来一回的沉稳呼吸声,几秒後,逐渐重了。
「我接你回家。」
舒意刚想说什麽,眼前跑来一个半点大的小女孩。
一条长长的丶拖在地面的棉线,连接着粗糙滥制的彩绘纸杯。
她停在舒意眼前,仰起脸,双颊冻得通红。
「姐姐。」
她稚声稚气地说:「有个叔叔让我给你。」
舒意挑眉:「叔叔?」她好笑道:「一个个子很高丶戴眼镜的叔叔吗?」
小姑娘肯定地点头。
她往前递了递手,於是舒意看清,纸杯上面,黑色马克笔写了一行话:
拜托你,请原谅我。
什麽呀。
舒意哭笑不得,她这身长裙勾勒身材,敛得紧窄,实在不好蹲。
只得半弯着腰,一手捂着过低领口,另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发顶。
「你替叔叔当说客吗?」
她眨眨眼,一派乖巧天真:「对呀。」
「他请你帮忙,那,作为交换,给你什麽礼物呢?」舒意怜爱地摸了下她的脸。
小孩子的脸蛋真的很柔软,圆乎乎的,又软又弹,手指陷下去,像棉花糖泛滥。
「秘密。」小姑娘支起一根手指,神神秘秘地抵在唇角,眨眼便跑了。
舒意捏着纸杯传声筒,无奈。
好幼稚的把戏。
到底谁才是小朋友。
她忍住心头异样,试着贴到耳边,「喂」字从唇齿中冒出来时,舒意怀疑自己的智商一并留在了还未作用的透明酒精里。
线很长,白色的,没骨头似地拖在地上。
舒意慢慢卷着,朝着线的方向走。
风声很大,迎面刮来,剜得生疼。
她迷住眼,缓了半会儿,故意冷声:「再不说话,我就把你的线给烧了。」
几秒,那端传来不太清晰的呼吸,嗓音不如之前沉稳。
「对不起。」
周津澈沉声:「我能不能接你回家?」
舒意反问:「是回我的家,而不是我们的家?」
周津澈用力地掐了下眉心,无可奈何地妥协:「当然是你的家。对不起,如果你因为我的事情而不开心,我今晚就搬出去,以後不会再回来。
「……」舒意轻轻哼了声:「以退为进,这是你的手段吗?周医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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