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烛再次抽剑,褚映赶忙摁住她的剑,略显慌张道:“我就问问,没其他意思,听你师姐说,你要过生辰?还没成年?”
兰烛没理她,她只是身体年纪不大而已,要论资历,比谁都长。
褚映大概明白,从怀里摸索了一阵,最后掏出个比巴掌大一圈的书,粉色书皮上没有字,有些破烂,看起来经常被人翻看。
递给她道:“我从秘境淘来的宝贝,送给你当生辰礼,你应该也正好需要。”
兰烛接过来,随便翻开一页,猝然合上,表情不变,却明显感觉僵硬许多。
褚映笑眼盈盈,一看她这样,登时明白她伴侣也和她一样是个清心寡欲的,不怀好意地拍拍她的肩膀,道:“天下道侣千千万,光靠那微不足道的爱,可走不了多远,想长久走下去,就得看你怎么想花招留住她。”
她的笑意越来越诡异:“好好看,不用谢,要是你俩觉得不尽兴,能喊上我就更好了。”
兰烛的剑劈下来,褚映闪身一躲,并不生气,屁颠屁颠跑了,边跑边道:“有空常联系,替我向你师姐问好哟。”
兰烛嘴角抽搐,很想一剑捅死她。
不过褚映的出现让她有些惊讶。
她看了眼书,这哪里是秘境里的东西,分明是褚映自己的手笔。
想了想,最后还是收到口袋里。
抬眼见那昕昕还在和掌柜说话,并没有发现她和褚映的对话,想到那昕昕刚才说的话,如若不提,她甚至都忘记了大师姐并不过生辰。
大师姐对任何人都很上心,唯有对自己极为吝啬。
似乎只要别人过得好,哪怕需要吃她的肉喝她的血都毫无怨言。
兰烛发现,不管她重生多少次,大师姐从始至终都没变过,那就是对自己生死的冷漠。
她活了六世,每一次都在为一线生机挣扎,前几世她也试图阻止大师姐悲剧的发生。
每次都以她意想不到的缘由丧命,大师姐很脆弱,比琉璃还要易碎。
同时又很顽强,只要师妹们遇到危险,不管受多重的伤都能立刻爬起来救她们。
这一世,大师姐有了霍家血脉,不会再轻易离世,安生日子还没过两天,她却又在想天下无不散筵席。
真好笑,她说散就散?
“小师妹想到什么开心的事吗?”那昕昕到底说服掌柜卖出玉蟾蜍,兴高采烈地捧着出来,正好看她冷笑,好奇问道。
兰烛:“没什么。”
那昕昕把玉蟾蜍收进储物戒里,边往镇外走边道:“跟我讲讲呗,我也想听。”
兰烛不说话。
那昕昕等了一会,又道:“是想到大师姐了吗?”
兰烛不答。
那昕昕不见她反驳,就当她默认,摸着下巴思考道:“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因为不喜欢那个村子,但大师姐却执意在哪里定居,你们有了分歧才吵架?”
兰烛:“……”
兰烛:“不是。”
那昕昕感觉她没撒谎,若有所思点头。
85白眼蛇
◎为什么感觉她俩怪怪的◎
等两人回来的时候,村民大多已经熄灯睡觉,还剩两个大婶和村长在帮忙张罗她们的新屋子。
告诉她们搬新家要注意什么,徐清姿趁机问一些兰姐的事。
兰姐一家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几年,十几年前那场闹灾导致村子死了一半人家,其中就包括兰姐的亲人,举目无亲也就导致她性格孤僻,小时候寄养在村长家里,长大一些便搬出来自己住。
徐清姿问是什么灾?
村长卡壳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另外两个大婶也支支吾吾想不起来。
徐清姿正奇怪,正好三师妹和小师妹回来,便终止话题。
大家开始忙碌起来,大婶和村长也帮着她们摆放东西。
温麟儿坐在外门门槛上,端正着身子,空洞洞的眼眶望着被黑夜映照的雪地。
还有在她旁边躺尸顺便偷懒的以卿。
以卿脸色还有些白,恶心挥之不去,徐清姿怕小竹刺激她,早早把小竹拉走。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的画面,为了转移注意力,和温麟儿聊天。
以卿蔫蔫看着雪景:“天都黑了,雪还这么亮。”
温麟儿:“感觉今天有点冷,是化雪了吗?”
以卿:“”
她怎么又忘了这小屁孩看不见。
想了想,避开这事,道:“你现在到筑基几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