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妤在护土的帮助下去了趟卫生间,回来喝完药躺在床上,胸口的疼痛加剧,不得不再次服用一颗止痛药。
常妤轻轻地合上眼帘,调整呼吸。
从早上到现在,一口东西也吃不下。
她还是头一回感到这麽狼狈挫败,反思当时是否过於冲动,後悔扇陈天竖那一巴掌。
处理陈天竖的方式有很多,其实不必诉诸於暴力。
越想,常妤心里越恼。
半个小时後,病房的门被推开,费锦的身影映入眼帘,他本应在伦敦出差,此刻却带着深沉的眼神,大步走进来。
常妤指尖紧握,错愕的望着他,声音微微沙哑:「你怎麽回来了。」
如果是在过去,她肯定会以为费锦是特意赶来嘲笑她的,毕竟高中那会儿,两人巴不得对方出点什麽事,好来落井下石。
可是现在,费锦眼里的担心都快要把她溺死。
她与生俱来的傲娇和强大的自尊,不允许自已这麽落魄的一面,让他看到。
情绪很乱,她本来就不想看到他。
难得见费锦穿一身西装,敞开的内衫领口衬的他有些恣意,高大的身影伫立在床边,面容阴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无形中让人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
「我不回来等你死後才告诉我吗?」
如果沉厉没说,他怕是到出差结束都不知道她被人欺负了,受伤了。
她不是没告诉他,是根本没把他当作丈夫。
心疼她的同时,怒火也不少。
她很怕疼,娇生惯养长大丶连手指尖被划伤都会抱怨不休,却被那狗东西硬生生把肋骨压裂。
费锦心脏绞痛,仿佛受伤的人不是常妤,而是他。
常妤本身就不好受,面对他冷冽的质问,心里更加难受,一大堆负面情绪翻涌而出。
瞥过头闭上眼睛,冷漠道:「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费锦咬牙,无奈丶气愤至极。
「常妤,我真他妈是欠你的。」
什麽时候起,他费锦也变成了心甘情愿做舔狗的那个。
扫了眼桌上放着的食物。
一份早餐,一份午餐,还有一份应该是昨天的晚餐。
半口吃过的痕迹都没有。
费锦凝视着常妤,眉宇紧蹙,沉寂的眸子里满是化不开的情愫。
她很不会爱惜自已。
费锦转身出去,打电话叫维安送吃的过来,再去向医生了解常妤的伤势情况。
回到病房,有护土正在给常妤喂水喝药。
喝完药,常妤只是淡淡的看了眼进来的费锦,继而面无表情的望着窗外。
护土礼貌询问:「您是常小姐的家属吗?」
费锦的目光一直在常妤身上:「嗯。」
护土从未见过这麽优质的男性,小幅度的伸出手,指了指桌上的食物:「您的妹妹好像不太喜欢医院的食物,希望您能劝她多少吃点,这不吃饭也不行。」
「嗯,她是我的妻子。」
护土脸红,连说了几声抱歉转身走开。
常妤回眸看他,轻笑了声,声音弱弱的。
「把人家姑娘都弄害羞了,费锦,你魅力这麽大,大可不必把心思全都费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