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费一,略带命令般的语气:「费一,过来。」
费一害怕地缩进了常妤的怀里,脸上露出了害怕的表情。仿佛是一个常在单亲家庭中被父亲责备和训斥的可怜孩子,本能地後退。
费锦只是蹙了蹙眉,费一就红了眼。
常妤失神几秒。
她身子纤瘦却毫不费力的抱起费一,走到费锦面前,用一种极近平淡的声音:「让一下。」
费锦侧身让路。
常妤将费一交到常慕怀里,摸了摸儿子的脸蛋,温声道:「一一乖,妈妈和费锦有些话要说,在这儿等我好不好。」
「好……」
常妤刚推门走进去,整个人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进怀里。
她被紧抱在臂弯中,几乎要将她融紧身体的力度,让她窒息。
「费锦……松开。」
他的下颚抵在她的颈侧,久违的白梅香让他眼眶湿润。
无数个日夜,他只能通过这个味道,来安抚暴乱不稳的情绪。
「费一很想你。」
常妤没再动,淡声:「我知道。」
他紧紧拥抱着她,不肯松手。
常妤眼目低敛,微微抬起的手,在快要抱到他的前一刻,又放了下来。
「你先松开,我有话跟你说。」
她说: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我知道这个提议对你来说可能太过突兀,难以接受。
昨晚,常慕向我说了一些关於费一的事情。
说他在幼儿园时被同学们嘲笑为没有妈妈的野孩子。他在梦中也在叫着妈妈,他几乎对每个人询问,是否妈妈已经抛弃了他……
我无法想像,在他最需要母爱的年纪,他是怎麽面对这样的现实,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你。轻吻梨子整理
对於过去的一切,我想说声对不起。
我希望有机会补偿费一,也希望能再次尝试去爱你……或许你觉得这荒谬,不可理解,甚至厌恶我。
也没关系……
如果你现在已有新的爱人,就当做我没说过这些话,祝你幸福。
但是弥补费一这件事,希望你能同意。
…
某天夜里,女人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耳中,费锦轻笑着将最後半瓶酒一饮而尽。
包厢里的另外两个男人相视无言,感叹了两句。
裴矜起身夺走费锦手里的酒。
「去复婚啊,等什麽呢?」
沉厉点燃烟,轻吸了口,吐出烟雾:「别管他。」
这种事任谁身上都会觉得扯淡。
说走就走,说回就回。
刚见面就要复合,但凡不是费锦对那位用情至深,他能在这儿喝酒解闷?
这两人,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总归是双方都有错。
沉厉弹了弹菸灰:「其实,常妤也有苦衷。」
「不好的事全遇她身上了,阿锦当年做法如果不那麽极端……算了,过程大差不多。」
……
费一这两天都赖在常妤身边,一直在常家老宅住着。
母子二人相处的十分愉快,常妤走哪他跟哪,小跟屁虫似的,人小鬼大,一张小嘴很会讨人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