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肯给油,还是挺有劲儿的!关键是啊,能--持--久--」
「好!」随着海棠的一声欢叫,大家包括莫黎一起鼓起掌来。
我红着脸想起许博在雁栖湖说的「好逸恶劳」,望向莫黎窈窕的身段儿,忍不住脑补的画面更清晰了。
欢笑使人陶醉,烈酒却未必要喝倒,微醺的酒意恰到好处的染透草原之夜的宁静。
虽然是坐在砖墙木梁的房子里,只有一马平川的旷野才有的风过无声,万籁俱寂,还是能轻易的攫住你的心。
我虽然没喝酒,也渐渐陶陶然起来,不自觉的靠上许博的肩膀。
许博轻轻的搂住我,忽然叹了口气,「唉,良辰美景,有烈酒有烤肉,又有美人在怀,你们说是不是还差点儿什么?」
老宋端起杯子跟许博一碰,抿了一口说:「在座的美人都无需多余的赞美啦,这烈酒下肚,当然要佐以高歌啊!」
我跟海棠听了这高来高去的对答面面相觑,望向莫黎,她伸出食指在嘴唇上一竖,也笑得神神秘秘的。
这时,岳寒起身离座,走向墙角,我才现,那里立着个半人高的吉他包。
转眼间,岳寒挎着一把木吉他踞凳而坐,脸上一派轻松怡然,「说吧,你们想听什么?」
「当然是最牛逼最得意的了!」二东在一旁起哄。
「好吧,这是我新写的,叫《北歌》,北方的北,唱歌的歌。」说完,调好琴弦,抬眼朝我望来。我被他清澈的目光晃得一愣,琴声已经响起。
想当年也算是混过诗社,追过乐队的人,对吉他不算陌生,可在岳寒拨动琴弦的刹那,我心头一颤。
原本以为适合校园写意的吉他,竟然被他撩起铁马冰河的铿锵,年轻的声音里不知怎么覆上了一层疲惫的严霜,不屈却苍凉:
不及裹伤提起未折的臂膀刀柄上凛冽杀意的霜
还能抵挡浴血也昂扬一身烈胆擎长天如枪
风越狂也掩不住那星光潋滟喋血笑敌胆沦丧
背倚河山再铸我锋芒悍马长嘶赞铁镫寒缰
九州行云月万里念爹娘大漠生就我背影坦荡
回眸多温柔笑意却狂放你且待我去征战四方
是天地苍茫是男儿担当一曲长歌罢魂归故乡
……
歌声停了,意境依然悠扬,心怀仍旧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