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淡定的承认,让秦爷撩骚的兴致锐减,看着岳寒渐渐红上来的脸,竟然带着久经沙场的从容,心里便没来由的恼恨。
不过,凭着可依姑娘一颗剔透的七窍玲珑心,还是注意到了他不经意间的那个「她」的称呼,微露玄机。掫了一大口红酒,眼珠一转悠悠的说:「我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婧姐了。」
「为什么?」
岳寒终于显出不自然的神色,清透干净的目光落在所剩无几的牛排上,笑意依然淡淡的,红头胀脸的看不出是不是害羞。可依心里一乐,还没放下的酒杯又举了起来,要与岳寒碰杯。
「你呀,有恋母情结~!」
岳寒一听乐了,露出两排好看的白牙,一脸容光焕的不以为然。
「喜欢比自己大的女人就叫恋母啊,那大多数女生不是都有恋父情结?」
「不一样!」可依眼神迷离,不容争辩,「你没看出来婧姐怀孕了么?」
「怀孕怎么了?」岳寒状若轻松,心里却倏然飘忽,幽甜莫名。
「跟以前不一样了呀,怀孕的女人身上有种不一样的东西,那叫母性的光辉,哎呀说了你也不懂,真笨!」
「那跟我喜欢她有啥关系,我又不吃……」岳寒刹车不及,差点儿没把舌头咬下来,暗骂这酒可真不是好东西,越说越不着调了,赶紧找补:「嗯,那个,她以前啥样儿?」
「骚呗!」
可依举着杯子,透过红亮的视野把岳寒的傻样儿全数收进粘稠的液光,一饮而尽。又黑又亮的眸子仿佛蒙上了一层玫瑰色的薄雾,活像个即将现出原形的小狐狸精,咬牙切齿的继续说:「就在几个月前,她还因为上班打扮得太扎眼挨了我们科长的呲儿呢!三成熟的妙龄少妇,就没有她不敢穿的,我们办公室的小毛,不知道为她流了多少回鼻血。现在要当妈了,刚好五成熟,外焦里嫩最有味儿,专杀你这样的小帅哥!」
岳寒忍不住?一眼对面盘子里的牛排,油亮焦红,鲜嫩多汁,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往可依伸过来的空杯子里倒酒。
那天祁婧来拍照的时候带了个大到夸张的皮箱,里面的每一套他都见识了,至今仍可以清晰的在脑子里放走马灯。只是不知道,那几件让人心惊肉跳的衣服,究竟算不算可依说的那种大胆风格。
看见岳寒又露出那副没见过女人似的淫贱样儿,秦爷忽然觉得好没趣儿。她当然不是今天才凭着几张照片窥破玄机的。
两个月前许博家的聚会上,手脚不老实的秦爷曾经不小心按住沙上的一只胸包。可疑的手感让她忍不住找机会拉开了一小截拉链儿,就看到了内里墨绿色的蕾丝乾坤。
有了这个线索,再加上一颗好事儿的心,即便是有意掩藏的秘密也躲不过秦探长明察秋毫的眼睛了……
而现在真相大白,好奇心不知怎么有点儿变味儿,秦爷懒懒的问了句:「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岳寒被问得一愣,干了杯中酒,又抓起瓶子倒上,小心翼翼的盯着杯壁液流卷起的波浪,缓缓开口:「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
这话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出来,竟然一字不差。
名侦探柯依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有了感应,脱口而出。
与岳寒相视一笑之后,一股自心底泛起的酸涩苦味儿瞬间冲进了喉咙口鼻,眼眶里涌起氤氲的热气,模糊了视线。
她努力睁大了眼睛,朦胧中举起酒杯,与岳寒默契的相碰,仰头又是一饮而尽。两颗清泪顺着她的眼角滚落鬓旁的散乱青丝,倏然不见踪迹。
那天的庆功宴上,她也是这样喝酒的,比今天喝得多,却没有今天醉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