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扔掉签子拍拍手:「有些人活着,就已经是最大的运气了,没有资格抱怨世界。」
活着就是最大的运气……白梦今品味着这句话,端起酒杯慢慢饮下。
凌步非灭掉火堆,扫去树叶。善後完毕,他坐了一会儿,忽然道:「我发现,你这个人挺有意思。」
白梦今抬起头,对上他审视的目光。
「昨天晚上,你躲在姬行歌背後,让她给你出头,说话还总捏着嗓子,好像别人大声一点就要哭了。」他露出玩味的笑容,「你故意装可怜的,是不是?」
「哪有。」白梦今若无其事移开目光,「当时你那麽凶,我真的被吓到了嘛。」
「呵呵。」凌少宗主无视了她的否认,自顾自道,「不过,这一套挺有用的,我在宗门的时候也经常这麽干。」
哈?
「那些长老一说不中听的话,我就装可怜。先哭我娘,再哭我外祖,他们就老实了。」
第33章镇山宝
中午,胡二娘进来一看,差点气笑了。
「又吃又喝,挺痛快的啊!」
凌步非喝得有点多,眼睛都发直了:「不然呢?我把自己折腾得可怜一点,你就会放过我吗?」
显然不可能,所以胡二娘不跟他废话了。
她伸指一弹,结界开始变化,外头的日光与景色消失,仿佛一个黑色的罩子将树洞隔绝成了独立的空间。
白梦今若有所思地点头。这应该是胡二娘安排的阵法,她要动用秘术,所以得把空间隔绝起来,防止术法波动泄露出去,被人追踪到。
此刻树洞里充斥着虚无的光,环境一下变得阴森,刚才的明媚热闹仿佛只是个幻影。
凌步非抬起头,在朦胧的光照下,表情不复刚才的少年轻浮,反而透出一股深沉来。
胡二娘冷冷看着他,讥诮道:「这张脸,跟你父亲可真像,日後说不得也是个叛徒!」
什麽叛徒?白梦今惊讶地看过去。难不成那位凌仙君的下落另有内情?
凌步非笑了笑,脸上醉意已经消失,倒是符合她前世对凌宗主的想像。
「胡夫人,容我提醒你。」他一边把玩着酒杯,一边淡然说道,「我父亲叛门一说,并无任何实证。再者,我自小长於无极宗内,与他从未见过面,你这样胡乱揣测,叫做污蔑。」
「巧舌如簧!」胡二娘冷笑不止,「要不是看在你母亲的份上,你以为自己还能安生坐在这里?」
「谢谢你的提醒。」凌步非笑道,「你看,我父亲有叛门的流言,我母亲却是实打实的英烈之士,你怎麽不说我像母亲,反而要说我像父亲呢?这有点不讲道理吧?」
胡二娘懒得与小辈逞口舌之快,冷声道:「看你精神这麽好,想来承受秘术问题不大,那就开始吧。」
话音落下,周围骤然出现密密麻麻的红线,向凌步非缠绕而去。
只一眨眼,他身上就缠满了红线。酒杯滚落在地,手脚被迫张开,人被悬吊起来的样子,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
凌步非拧紧眉头。这姿势不太舒服,同时也带来迫人的压力。
随後胡二娘捏起了法诀,红线一根根亮起光芒,凌步非的表情逐渐变得痛苦。
白梦今在旁边看着,脸色沉了下来。
胡二娘这是在逼迫他体内的东西现形。他有母亲的化神修为,再加上此物自身亦有强大的法力,双方在他的身体里对抗,带来的疼痛难以想像。
然而凌步非一声不吭,哪怕冷汗滚落丶青筋浮起,他都紧紧闭着嘴巴。
「不错,骨头这麽硬,那我就放心了。」胡二娘说罢,法力狂涌而出。
直到这时,树洞里暗藏的玄机才显露出来。
原来树壁里藏着一根根细细的凹槽,仿佛人的血管。一道道绿光如同流水顺着凹槽流过来,目标正是凌步非!
红线缠绕之下,凌步非动弹不得,只能任凭那绿色的光芒流遍全身,钻进他的身体,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内。
白梦今霍然站起:「你竟让梧桐木来对抗他体内的东西?疯了吗?他是活人不是尸体!」
他们脚下这根梧桐木是凤凰山灵脉所在,供养着山上万千生灵,力量何其庞大?用它来对付凌步非体内的宝物,确实是个好法子。只是如此作为,对凌步非来说痛苦非常,活生生被两股力量撕扯着!
胡二娘瞥了她一眼:「小姑娘眼光不错,连这都看出来了。」
但她不可能停手,尤其此刻已经感觉到凌步非体内禁制有所松动。
「啊……」凌步非终於叫了出来,他身体的每一寸都处在剧痛之中,心跳快得不可思议,血液在奔流……
白梦今沉默片刻,上前握住他的手。
「干什麽?」胡二娘眼中掠过杀气。她不是滥杀之人,但这小丫头要是敢坏她的事,她也只能犯一犯杀戒了!
凌步非疑惑地向她看过来,冷汗挂满了额头。
「别动。」白梦今低声道,「我替你运转法力,不要抵抗。」
说完,她抽出自己的法力,探入他的脉门。
这法力细微且无害,精准地绕开胡二娘和梧桐木的力量,汇入他的经脉之中。它有着非同寻常的亲和力,很快与凌步非体内凝滞的法力融为一体。
然後那股庞大的法力流动起来了,滋润着他的血管,安抚着他的心脏,疼痛随之减轻,也让凌步非放松下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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