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高松了口气:「如此便好。我能否去看看他?」
花无声点点头:「松子,带路。」
「是。」道童松子恭敬引路,「宗主请。」
凌云高见他们二人并不起身,心中略微一松,举步随松子进观。
到了客房前,松子敲了敲门:「白师姐,宗主来了。」
很快门被打开了,白梦今低身施礼:「弟子见过宗主。」
凌云高点点头,踏进屋子。
凌步非就躺在床上,眼睛闭着,不知道是昏迷还是睡着。
他走到近旁,先摸了摸侄儿的额头,又替他掖了掖被角,然後摸了摸脉门。
这一摸,凌云高的眉头拧了起来。
他看了白梦今一眼,却见她低头侍立在旁,眼睛红红的,似乎刚才哭过。
凌云高略一思忖,将凌步非的手塞回去,起身示意白梦今跟他出来。
到了中堂,凌云高问:「步非体内的气息怎麽如此紊乱?你没有替他梳理吗?」
白梦今低着头,两只手握在身前,却抠得有些有力,轻声回道:「禀宗主,弟子已经帮他梳理好几次了,只是这次太严重,我力有不逮,别说彻底安抚下来,自己都差点遭了反噬……」
凌云高挑起眉毛,不悦道:「花师伯不是说控制住了吗?」
白梦今声音更小了:「是控制住了,师伯祖说魔气虽然有些暴躁,但大体封住了,目下只能等镇魔鼎把它压下去……」
凌云高面色缓下来,问道:「我听说,流月城是你要去?」
白梦今紧张地瞥了他一眼,又飞快地收回:「是。」
凌云高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宗门收你的原因,你是知道的。步非的安全,就是你最大的责任。以後做事之前多想想後果,不要一时起意。」
「是,弟子以後不敢了。」她声音有点发抖,听起来好像要哭了。
凌云高转开脸,往旁边走了几步,免得好像自己欺负小姑娘似的。
「我且问你,步非的经脉可有好转?他这次能施放护罩,是否以後有治愈的可能。」
「我丶我不知道。」白梦今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少宗主突然放出护罩,弟子也吓了一跳。然後他就晕了,体内魔气狂躁,师叔祖把我们带回来,花了整整一夜才压制住。」
凌云高看她这不顶事的样子,只能换个法子问:「那他以後还能放出护罩吗?」
白梦今不确定地说:「等少宗主体内魔气压回去,应该就和以前一样了。既然这次能放,也许以後也可以?宗主,您说呢?」
看她这样,凌云高觉得不用再问下去了,随口敷衍:「等步非醒了再看看吧,有一就有二,还是有希望的。」
白梦今高兴地笑起来:「宗主您也这麽认为,真是太好了。我问师伯祖和师叔祖,两位老人家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