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皮囊下,是肮脏,不见天日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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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姒本还想借此做苦肉计让褚曜生出愧疚,这样就能顺理成章的捏住这一点继而打破男人对她的防备。
谁曾想,下一刻褚曜将药膏扔在她怀中,劈头盖脸的留下一句。
“乔姒,朕不会上你的当。”
紧接着转身大步离开,头也不回的出了杏花春馆。
徒留乔姒一个人坐在原地,有些茫然。
这家夥,怎麽当了皇帝,越来越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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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的人个个都是人精,尤其是如今後宫就这麽一个人,多少双眼睛都看着。
眼见着陛下进了杏花春馆,本以为那乔二姑娘受宠,谁曾想不到两刻钟的时辰,陛下就气冲冲的出来了。
一时间,乔姒惹怒陛下被陛下厌弃的消息瞬间传遍了後宫。
彼时太後还在喝着汤药,听见这话有些诧异,但也只是一瞬,旋即恢复了平淡。
“看来,皇帝也不过是图个新鲜罢了。”
旁边伺候着的柔敏闻言心中暗喜,道:“谁说不是呢,表哥定然不会喜欢那狐狸精似的女人!姑母,我瞧那乔姒就是个不安分的,您可要好好训诫一番才是。”
太後听到这话也只是笑了笑,感慨道:“哀家老了,这後宫到底不是哀家管的,到底得有个皇後才是。”
柔敏从小就被家中万千娇宠,自然想要的也是这天下女子中最尊贵的位置,以为太後是在暗示。
她忍不住红了脸,笑着和太後撒娇哄人。
“姑母才不老呢,姑母风姿依旧。”
太後笑了两声,有些疲乏,“好啦,哀家也乏了。”
柔敏眨眨眼识趣的说着告退的话。
看着柔敏离开,俄顷,太後轻叹了一口气。
“这孩子,到底是不堪大任。”
可偏偏娘家的嫡支中就这麽一个适龄的女孩。
旁边的嬷嬷知道太後心中所想,出着主意。
“不妨看看旁支的,左右都是于家的,选个聪明伶俐的辅佐郡主,也算是两全之法。”
太後揉了揉额头,“再看看吧,不是还有个乔二姑娘在宫里头没封吗,如今总要笼络了多双眼睛也好。”
如今皇帝冷落,後宫多是捧高踩低,那乔姒若是个聪明的,也该知道,宫里多的是去处。
事情多了,思考得也多,太後只觉得头又开始疼了。
嬷嬷有些心疼道:“总归是苦了娘娘,要费这些心力。”
太後闭着眼,神色倦怠。
“咱们这位皇帝,性子可是喜怒不定的,若是我的珍儿还在,哀家何至于此。”
嬷嬷听到太後又想起了以前的事,忍不住唏嘘一句世事无常。
珍儿是太後的孩子,当年最有望成为储君人选,可惜不过七岁,就因为敏症夭折了。
本以为先帝无子,结果没成想还有个沧海遗珠,一出狸猫换太子,让个宫女之子捡了皇位。
可惜如今,说再多都是空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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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地牢内
冷寒的铁栏上染上了斑斑血迹,瞧着瘆人。
贺青坐在杂乱的稻草中,靠着墙,往日俊朗的眉眼蒙上一层黯然。
明珠蒙尘般,看不出昔日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望着手中握着的绢帕,忍不住想到乔姒的面容。
也不知她如今怎麽样了,会不会觉得是他失信了。
那日他回去就求着父亲下聘,未曾想第二日,宫内的金吾卫竟来了,说是府内与逆王有干系要严查。
不仅他,就连父亲母亲都进了地牢。
虽进了这里不像寻常犯人那般受罪,可到底也不似平常那般好受。
出神之际,铁锁骤然响动,贺青收回心神,下意识将绢帕塞进袖子,也没起来,想来又是来带他去问话的。
只是不曾想来的是个生面孔,不是狱卒,是太监。
站在门口的王如春笑眯眯的看着这位小郎君,心中涌出可惜。
他笑道:“贺郎君来此恐有半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