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探了探道:“还有气。”
王如春嗯了一声,叫人拖了下去。
他站在上头,目光凌厉的看着下面这些个小太监,语气森寒。
“在宫里当差,奉的只有一条令,那就是皇令,主子们再如何也是贵人,由不得你们作践,若有人胆敢再生事,这就是下场!”
他自认是好心提点着,听不听的,可就不关他的事了。
“是。”
小太监们噤若寒蝉,纷纷点头。
王如春才满意的让人散开做事。
“师傅,这个人怎麽办啊?”
李全指着跪在下头半死不活的小太监询问。
那小太监生的唇红齿白,倒是清秀。
想来也是这个原因才叫黄武瞧见了。
不过王如春可没有那些个怪异的癖好,只是甩了甩手。
“带下去,叫人养着吧,是死是活端看他自个儿。”
李全点点头,将人带了下去。
细看之下他才发现这人可谓是遍体鳞伤,十指指甲都给人拔了,衣襟散乱着,里头都是伤。
他啧啧两声,“亏你运气好,遇上陛下给乔主子出气才让黄武遭了殃,不然半条命怕是都要没了。”
宫里头,奴才命贱,死了也只是一卷草席。
他感慨一声,也没多馀的善心,只指了个人照顾着就走了。
他没看见的是,原本昏死的人,手指颤抖了几下。
——
处置黄武,帝王的命令迅速,底下办事的人也处理得利索,是以太後发现不对时,已经是三日後了。
听着旁边的嬷嬷说着这件事,太後坐在软榻上闭着眼捏着扇子轻轻扇着,一手转着佛珠。
“好一个皇帝啊。”
太後轻笑一声,脸上看不出喜怒。
这宫里宫外谁不知道黄武是走了她娘家的路子进来,偏偏褚曜想动就动了。
“要是等他再站稳了脚跟,哀家还能有立足之地吗?”
太後缓缓睁开眼,眼里涌出几分愤色。
嬷嬷叹了口气,“国公大人又差人送了信,说是柔敏郡主的事情。。。”
“催催催,就知道催,哥哥难道不知道我在这宫里怎麽熬过来的?先前先皇还在时对我倒是不闻不问,现在倒是积极了,我瞧他心中只有于家的利益!哪里有哀家这个妹妹!”
太後听到国公大人的名头,火气一下憋不住了,将手中的佛珠重重摔在了小桌上。
“砰——”
周遭的宫女们都吓了一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从未见过太後娘娘如此生气。
嬷嬷心头一跳,对着旁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立刻带着人出了内室,到了院子里去。
“听闻最近朝堂上,陛下对咱们于家门下的党羽步步紧逼,想必也是因为这国公大人才着急了,于家好,娘娘自然也好,大人还是关心娘娘的。”
李嬷嬷是太後在闺阁是就伺候着的,几十年了,一步步看着太後从姑娘到宫妃再到如今的地位。
当初宫里没有皇後,太後又是妃位上资历最老,又孕育过子嗣,这才成了如今太後的位子。
她知道太後心中始终对于家有怨气,可如今无论是血缘还是利益都是一家子骨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都是分不清的。
嬷嬷的良苦用心,太後自然也是知道,可就是心里头不甘心。
她深吸一口气,冷声道:“让人好好准备着,哀家寿宴上,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