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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红玉照常进来唤主子起身,谁曾想一掀开帷幔,对上的是一张异常熟悉的脸。
她吓得手一抖,才挂好的帷幔又掉了下来,连带着话都有些哆嗦。
“陛,陛下!”
眼见着人提高声音又要跪下,褚曜皱紧眉头,不明白乔姒身旁的人怎麽如此没眼力见。
他回头瞧着睡在身旁的乔姒,没醒。
他才转过头看向红玉,冷声吩咐。
“叫太监进来伺候。”
红玉连连点头,忙不叠的出去喊人。
整个杏花春馆因着褚曜的来临,上上下下都战战兢兢,连太监宫女们进出殿内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发出动静叫人注意被拖下去打板子。
待一切都整理好,褚曜回头看了眼乔姒,不知在想些什麽,片刻後转身大步离开。
褚曜走後不久,红玉本想着将帷幔放下让乔姒继续睡,未曾想刚摸到纱幔,乔姒就已经坐起来了。
她扭了扭有些酸胀的脖颈,嗓音还带着几分困倦。
“起身吧。”
红玉扶着乔姒来到梳妆台前,一边给乔姒净面,一边止不住的激动发问。
“主子,陛下,陛下昨夜怎麽会在咱们宫里歇息呢?”
要说这天子降临,那般大的阵仗,按理来说不可能人不知道,偏偏昨儿上上下下每一个人知道信的。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陛下是自个儿偷偷来的。
可为什麽呢?
难道,陛下是觉得白日来太招摇,害怕主子盛宠招摇招人陷害,所以之前都是克制着自己,只能偷偷来。
话本子里都是这样写的,明哲保身,後面就是一系列的虐恋情深。
思及此,红玉突然发现自己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红玉的那样子实在是太显眼,很明显是把事情想歪了。
乔姒揉了揉额头,好心提醒一句。
“别想太多。”
红玉自然知道要保密,点了点头,一脸坚定。
乔姒见状摇了摇头,没心思多说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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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安殿内,一上午褚曜都在处理淮南灾情。
如今派遣地方官员兵将修缮河堤故园,又让人押送粮食,如此双管齐下,倒也颇具成效。
好不容易才将那一摞都看完,他按了按有些酸胀的眼。
王如春捧着一摞单子进来。
“陛下,这是太後寿辰上的大臣单子,您瞧瞧可是要斟酌斟酌。”
这些个内庭琐碎事情,按理来说都应当是皇後来安排,但如今本朝尚无新後,陛下和太後又不睦,自然不可能将权柄交出,便只能由陛下来管这些。
褚曜想到昨儿乔姒祈求的小模样,随口道:“将乔家的人加上去。”
王如春心头一跳,面上不显,“诶”了一声。
褚曜接过单子,匆匆扫了一眼,瞥见熟悉的字眼时,眼神停顿下来。
他指尖摩挲着烫金的帖子,不知在想些什麽,片刻後匆匆落笔,旋即合上,交给了王如春。
“就这麽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