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哥,段海茹那边的律师跟咱们接洽,想跟咱们的委托人见一面。”
卫轩看了眼楼谦跟沈唯,伸长腿懒声问:“她点名道姓没有?”
“有的。”
这会时间还早,跟林希打过招呼之後,三人驱车离开。
一段时间没见,段海茹略显憔悴了些,但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倔强气息,则更突显了。她身边跟着调查小组的人还有私人律师,公司给她聘请的律师团队被她隔绝在外。
卫轩介绍了一下,“这位就是我的委托人楼谦,沈唯的身份嘛,委托人家属吧。”
段海茹本就是要见沈唯,但奇怪的是她在看到楼谦的时候,微微皱起了眉,陷入一种不太确定从沉思。在看到两人手指上的对戒时,眉头皱的更紧了。
她的私人律师道:“我的委托人有话想跟沈先生私聊,各位方便的话,我们先出去等候一下?”
上次两人相对而坐的时候,段海茹占尽上风,不过两三个月时间,形势逆转,她成了颓败的一方。
“是我小看你们这些小辈了。”她点了根烟,两指之间有些微泛黄,显然最近抽的很凶,“说实话,你没想要我的命,让我有些意外。是刚才那个年轻人让你改变注意了?”
“是。还有什麽话赶紧说,别耽误大家时间。”
“两件事。”段海茹知道自己这次逃不掉了,吸了口烟道:“一丶不要伤害芊芊,我会在判罪前将她送出国,要求随你提。二丶我知道你下一个目标就是段信龙,但他做事谨慎,我只能把我知道的告诉你,至于证据,你得自己去找。”
沈唯讽刺道:“这算不算是……丧家之犬,反咬一口?”
“随你怎麽说,忘恩负义也好,丧家之犬也罢。”段海茹自嘲的笑了笑:“我以前以为他是偏爱你的,哈哈,结果也不过如此。他不爱任何人,除了沈晴,他不爱任何人……”
谈话一直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段海茹神色平静的把一切都告诉了他,关于沈老爷子的车祸,关于沈晴的疯与自-杀,关于景树云的意外车祸,相关星海市东山项目拆迁案……
她像是交代遗言一样,把这些年的种种吐露出来。沈老爷子的死是意外,却是不是段信龙做的。
“段信龙架空她的权利,致使我母亲意外病发,住进疗养院……”沈唯捏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低声道:“是你,跑去她面前炫耀,告知她你跟段信龙的关系,告知她你们这些年在她眼皮子底下的茍且与欺骗,告诉她芊芊的身世……”
所以她才承受不住自-杀的。
段海茹道:“是。沈晴死的那天,他在尸体前守了一天一夜,我永远都记得他那时的眼神,温柔丶还有解脱。这让我嫉妒难平。他是个非常矛盾的人,重来一次,他还是会夺权,只是会更加谨慎罢了,至少不会让我有机可乘。”
事到如今,没什麽不能说的了,她活的就是一场笑话,再怎麽遮掩,也已经暴露无疑。
“他的爱本身就长满毒刺,不论是他爱一个人,还是被一个人爱,别人都会遍体鳞伤。世间疾苦,无非就是求而不得丶爱而不能,我占前者,他占後者,我们终究都会殊途同归。”
“你告诉我这些,无非是想看我们父子相残吧。”沈唯不着痕迹的笑了下,“你如愿了,但可惜你看不到这一天。”
“段芊芊一无所知,你要送她出国,护她周全,躲得不仅是我,也是你的那些仇敌,还有陆家。”沈唯眼眸漆黑,深处藏着看不见底的寒意,“可以,我答应你,从此与她再无瓜葛。”
“但是,生命守恒,有死才有生,不是吗?”
段海茹倏地擡头看他,沈唯起身出去了,只留下唇边一点无情的笑意。
——
段海茹离开的时候,看到孤身一人站在路边的楼谦,这个年轻人……
她忍不住想笑,便真的笑了起来,真有意思,这可怕的巧合哈哈哈!
楼谦回过头,皱眉看她。
像,真的是像!段海茹笑的几乎弯下腰,神似疯魔了一样,私人律师与调查小组的人都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你叫楼谦?”她擡手挡住太阳,指缝的阴影落在她脸上,分割成了多条光影交界线,她意味深长的说:“楼谨舟是你什麽人?”
言罢,径直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段海茹下线啦~
再过两天下新晋了,求一波数据,因为没榜啦也就没有曝光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