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你撒谎,你怕什麽呢?”沈唯漫不经心道:“姚青那有我要的一样东西,你去帮我取来,两个孩子是在品格幼儿园吧?我就先接走了。”
闻言,女人身体剧颤,哀求的拽住沈唯的衣服,哭求道:“孩子是无辜的,你别伤害他们,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东西是什麽,姚青他防备心很重,从不与我说任何公事,求你看在沈老爷子的面上,放过我跟我孩子吧。”
沈唯目光幽幽的打量她,“你还知道沈老爷子?那也不是一无所知麽。”
“我……沈老爷子大名如雷贯耳,衆所周知,姚青以前是沈老爷子的亲兵,这也不是什麽秘密……”
“别说这些没用的,姚青能留你在身边这麽多年,你还给他生了一对儿女,自有你的本事。”沈唯示意把人拉开,“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下次开庭之前,我要拿到我要的东西。”
女人泣不成声的被架了出去,“我孩子丶我的孩子是无辜的!求你放过他们。”
“看你怎麽做了。”
他本想用温和一点的手段拿到沈晴的遗物,至少再跟姚青演一段时间的虚情假意,但现在时不待我,他拖不起了。不论姚青是忠是奸,打着什麽主意,现在他拖着不把东西给沈唯,那就是站在沈唯的对立面。
起身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阵眩晕,沈唯及时伸手想扶一把沙发,还没触到,就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拖住了後背,储稳叼着烟说:“半个月前在沈叔叔那里见你,你尚且是个正常体重偏瘦,现在我一只手都能把你抡地上。”
“那是你蛮力大。”沈唯坐着歇了会儿,等眩晕感好些了才再度起身,“找审计公司过来,把海信从成立之初到现在的资金流向全部核查一遍,肯定有我疏落的地方。至于姚青,想办法把他拖住,暂时别让他回来。”
品格幼儿园门口,沈唯靠在车旁,看着小朋友们兴高采烈的扑到父母怀里,神色不明。
他以前基本都是司机或者管家来接,没这麽亲近,偶尔父母来接一次,他比这些孩子要高兴百倍。
两个小孩打打闹闹的从幼儿园出来,沈唯指给储稳看,“有什麽发现?”
储稳仔细观察了片刻,直到两个小朋友被他们安排的熟人接上车,才甘拜下风的说:“别卖关子,快说。”
“你都不好奇我是怎麽买通姚青的内账会计的?那可是他几十年的老夥计,同一个部队出来的。”
“所以?”
沈唯眯着眼睛露齿一笑,“你没觉得,那个男孩长得不太像姚青吗?尤其是鼻子……”
——
今天庭审的结果果然不尽如人意。
当庭审期间浩泰指控海信与天权洗钱一事时,姚青就知道自己被出卖了。
他交给法院查的那些账目,都是经过梳理的,真假掺半,走账虽然违法,但与洗-钱的性质完全不同。浩泰绝不可能查到这麽深,只有一个解释,就是自己内部出了“内鬼”。
再看天权那边,原本是静观其变,後来也有些脸色晦暗了。
回去的路上,许素念叨着:“怎麽会这样?”
浩泰在拖延业主们补偿款的事情,命案也只是寥寥带过,全程拿捏着海信与天权暗地勾结,恶性竞争,违法洗-钱等等,与大家关注的切身利益不沾边。
“我与你说了,现在证据不足,仅凭大家一张嘴是无法给父亲翻案的。”楼谦看了一眼手机,是一条微信消息,“浩泰与严路借补偿款一事忽悠大家借助舆论造势,业主们再拿为父亲翻案忽悠你跟着签字,这就是一群贪得无厌的吸血鬼,一旦拿到钱後铁定一哄而散。”
“那怎麽办?”
“等。现在拖着也不见得是坏事,给我们留了更多的时间搜集线索,既然这舆论已经起来了,不如物尽其用,再多发挥一段时间。”
楼谦将许素送到家,把钥匙给了她,“现在是休庭期,你好好休息几天,尽量别跟那些业主们往来,大家诉求不一样。东山那边变化很大,你可以出去转转。”
许素迟疑着接过钥匙,“你呢?”
楼谦抿紧唇缝,不欲多说。
许素忍不住提高声音道:“你想去找他?你们已经分手了!好聚好散!你难道真要跟一个男的纠缠不清一辈子吗?别忘了,你们两个之间隔着你父亲一条命!”
楼谦垂下眼帘,声音清冷,“我没忘,但他是无辜的,不该独自承担苦楚。”
“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吗?”许素难过不已,“我以为你这段时间没提,已经放下了,你太让我失望了。”
走出小区,停了一辆眼熟的车,是等候多时的沈颖。
——
凌晨三点,沈唯再次从浅眠中惊醒,呆呆的在床上坐了片刻,爬起来开灯洗澡,一身黏腻的冷汗,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