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应小澄不由摸摸自己的脸,心道有那么明显吗?
“昨天你就在走神。”柏浔看着他的眼睛,说:“午睡的时候,你还偷亲我。”
应小澄脸一红,“你装睡的?”
“你先偷笑,我被你吵醒,再被你偷亲,不是装睡。”
他说的应小澄都记得,自己确实偷笑了,但是明明笑得很小声,便垂眼抠棋盘,“那怎么了,我下次还亲。”
“现在呢?”
应小澄抬眼偷瞄他,被蛊了一样起身坐到他怀里。被亲嘴的同时,衣摆也被撩开。
这两天柏浔没有弄他,两个人睡前亲亲抱抱完就睡觉。应小澄总觉得他不是不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柏浔要忍着……现在又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又不忍了。
应小澄呼吸不稳地坐在他腿上,自己拉着衣服。黑色微卷的头发时不时会蹭到他的下巴,痒痒的。
棋室虽然关了门,但窗都是镂空雕花,能看到院子,外面要是有人经过,也能看到他们在干什么。
幸好柏建林不在家。
应小澄暗自庆幸,双手牢牢拉着衣服。柏浔跟他接吻他的手也没放下。
田径运动员的身材大多细长偏瘦,应小澄也没有例外。腰身薄薄的,腰线很清晰,肚脐眼垂直狭长,像个很小的洞。柏浔看到了就会用指腹按一按。
应小澄还保持着自己拉衣服的姿势,低头看他的手指,“我的手有点酸了。”
“坚持一下。”
应小澄只好继续拉着衣服,看他的手表,“我两点出门,可以吗?”
“可以。”
最后应小澄两点过才出门的,趁着柏浔还在午睡。他像趁孩子睡着出门吃宵夜的家长,轻手轻脚往外遛。
打了车先去取戒指。
店员拿出黑色天鹅绒的戒指盒,应小澄极其认真仔细地检查,对着光检查有没有瑕疵。
他选的男士戒指是银色,内敛大方,虽然没有镶钻,但极具设计感。是应小澄好不容易挑出来的,他认为配得上柏浔的戒指。很贵!可一点也不俗气。
他毫不心疼地花出去一大笔钱,宝贝地揣着戒指盒跑去取花。为了让求婚现场看上去更有感觉一点,他临时决定加入气球和彩带。
那天他抱着花,手里紧紧抓着戒指盒,跑了几个地方才买到爱心形状的铝膜气球。老板帮他打好气,十几个气球牵着的绳都在他手里捏着。如果不是他怀里有花,看着真像个卖气球的。
酒店前台的人看他满头大汗地跑进来,身后还追着一串气球,不傻都能看出来他要干什么。穿着制服的女士微笑着帮他办理好入住,递出门卡时还说了句,“祝你求婚成功。”
应小澄耳朵都红了,因为注意到其他工作人员在笑他,小声说了句谢谢,拿起门卡转身冲向电梯。人在前面跑,气球在后面追。
但他的气球没能一起进电梯,因为安全隐患,酒店保安把他拦下了。最后应小澄只能把气球留在一楼,麻烦保安帮他看着,自己上楼。
虽然是第一次来,但他早知道这个房间什么样,按理也不会有什么惊喜才对。
可当他拉开全景落地窗的窗帘,还是被79楼外巨大的钢铁丛林吓了一跳。想象不出来等晚上外面都亮起灯,那该有多震撼。
他在落地窗前站了快五分钟才想起来布置房间。
玫瑰花花束只有最简单的包装,他按老板教的,把玫瑰花瓣一片片扯下来,撒到床上,地毯上。无师自通地会用花瓣摆个爱心,忙出一身汗才把房间布置好。
此时天色也不算早了,再过不久太阳就该下山。
应小澄风风火火地带着房卡下楼,气球留在酒店。自己打车回去接柏浔。
柏浔在他走后没多久就醒了,人一直待在茶室,喝水,看书,看时间,不断重复。
安秀贤替他累得慌,抓了把瓜子放在他面前,“炒瓜子,尝尝,打发时间最好,反正那书你又看不进去,别装样子了。”
柏浔收起书放到一边,没看那些瓜子,眼睛落在院子的回廊上。
安秀贤纳闷地看了会儿他的脸,突然语气充满不可思议,“你在紧张?”
柏浔过了一会儿才说话,“有一点。”
“紧张什么,又不是你求婚。”
柏浔没有感情地扫了他一眼。
安秀贤读懂了,那一眼在说你懂什么?
他讪笑安慰,“别紧张,你还不是新娘子,只是准新娘子。”
他特意咬重准字的读音。
但柏浔并没有因此对他展开人身攻击,眼神还是若有所思地落在院子里。
一直到太阳快落山了,他的手机还是一次没响过。
在他害怕之前,应小澄赶回来了。
“心心!”
安秀贤眼前黑影一闪,只来得及看见柏浔往外走的背影。
应小澄脑门上都是汗,笑眼弯弯地拉着他手说:“我去洗个澡,洗完你跟我走。”
安秀贤躲在茶室门边偷看,见柏浔还杵在那,说:“你不该不要脸地非要跟人家一起洗吗?”
柏浔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