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望的声音不大,而那位少年却是身躯一顿,四处看了看,慌乱地跑走。
楼望回头问顾舟:“我也没那麽吓人吧,那小孩跑得那麽快。”
顾舟摇了摇头,说:“没有,没有人会畏惧你。”
温酒就在练剑场,那儿有一个小楼,他就站在上面,楼望一眼就看见了楼里的他,身边还围着一个任随之,嘴巴一张一合个没停。
楼望“嘶”了一声,道:“我怎麽感觉随之对温酒怪殷勤的?”
或许是和顾舟互表心意後,他在这一方面也开了窍,能看出点门道来。
但不多。
楼望不太感兴趣地收了视线,边往小楼那去,边走边调侃顾舟:“师尊还带着那朵梅吗?”
顾舟:“嗯。”
楼望又笑道:“那以後我每天都送师尊一朵花可好?”
顾舟说:“不用,你比花更令我难舍。”
呦,还会说情话了。
楼望见得稀奇,道:“这句话,我想师尊每天都讲给我听。”
顾舟似乎笑了笑,道:“好。”
刚爬上小楼,就听见任随之的碎碎念:“师兄你不知道,你走的这一点时间,灵犀哈了我一口气,连碰都不让碰,非守在你屋里等你回来。”
温酒不再是“嗯”了,道:“等会儿我会去找它。”
任随之道:“那它又可以高兴一天了。”
“灵犀?”
楼望挑了下眉,寻了个位置坐下,顾舟取了篱幕,也在他旁边落座,篱幕搁置在膝头,四人刚好坐满一桌。上头还摆了盘瓜子,估计是任随之的,温酒可从来不磕瓜子,凌虚派的另外两名长老年岁已高,基本也不碰这玩意儿。
任随之抓了一把瓜子在手心,还问楼望和顾舟要不要,二者皆拒绝了。
于是任随之就一个人,一边磕瓜子一边道:“两年前我下山,偶然遇上的一只橘白狸奴,当时它抱着我的腿死不撒手,一路跟着我进了宗。结果我刚带着它去找师兄,它就闻君两意,转而缠上了师兄。”
任随之往另一只手吐出瓜子壳,没直接吐到桌上,咂巴了下嘴,继续道:“幸好师兄也不厌烦它,就自己养了。哪里料到那家夥是只小白眼狼,我带它认识了这麽好一个主儿,它转头就不认我了。”
任随之仿佛还挺有怨气的,手剥了几粒瓜子给温酒,颇有点小孩子气地道:“师兄今儿可得好好教训它一下才好。”
温酒有些嫌弃地看了眼他的手,不接,道:“快六十多岁的人了,稳重一点。”
任随之嘻嘻笑道:“那师兄喜欢我这样吗?”
温酒道:“不喜欢。”
任随之:“好吧,我尽量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