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望伸手,折扇乖乖回到他手上,他对着下边,手臂一挥,无形的飓风降下,掀起了数米泥泽,暴露出隐埋在深处的巨大祭坛。
和离州差不多的样子,但又比离州大。
毕竟可是准备了百年的结果,是要蔓延一整个西州的。
屋角上多了一人。
楼望道:“温酒,你还去梅林吗?”
温酒挥了挥手,将跟在楼望身後的亡魂与沼泽赶了回去。
温酒无言,只是静静注视着楼望。楼望明白了他的意思,跳到了屋顶的另一边,枫叶回扇,望舟折扇别在腰间,霜寒剑紧握在手。
无过多交流,只在一息之後,二人便交起了手。
屋顶的位置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好足够两人你来我往的打斗。
剑刃相撞得乒乒乓乓,楼望侧身俯下前突,温酒反应及时,挡下了袭来的剑尖。
温酒也修剑,他的剑比起楼望的霜寒剑要跟轻盈一点,上头还坠了一串蓝色剑穗,很早以前就有了。
解无忧问他是谁给的,因为这实在很奇怪,毕竟温酒平日穿衣都很朴素,却会给自己的剑带上一串剑穗。
虽然大多数剑修都会在剑上装饰这麽一个玩意儿,可那是温酒啊,他怎麽会往剑上搞一个无用的东西,就连楼望都没给霜寒剑配剑穗。
温酒听完解无忧夸张讲完这有多不符合他的性格和作风,回答道:“入宗不久,我自己买的。”
後来他们去北州一览时才知道,在北州还有一个不成文的小习俗:当梦想实现时,要买一串流苏挂在身上,这样以後的路才会顺畅,才能去更远的地方。
现在一看,只觉得嘲讽。
两柄剑又一次相撞,互相抵抗着对方那边传来的力道,霜寒剑剑面折射出一串淡蓝流苏剑穗。
楼望盯着温酒的眼睛,仿佛看见那深藏眸底,挣扎无果的痛苦。
楼望道:“随之和灵犀还在等你,你回去吗?”
温酒有一瞬间的动容,但很快就变回冷硬:“不了,我不喜欢有梅的地方。”
他偏身抽出剑,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刺向楼望,楼望不闪不避,耳後飘来一片枫叶替他挡下这一击。
楼望借温酒攻击被红枫阻挡的这点时间猛地回击,温酒收剑倒地,剑尖刚触上屋顶砖瓦,主人就带着它跳开了几米远。
这边楼望和温酒打得火热,祭坛那边偷摸溜来一个人,他看了眼打斗的二人,丢下一颗棕色的珠子。
“砰——”
沼泽被炸得老高,底下的祭坛又一次裸露,而罪魁祸首已经提着剑冲了上去,狠狠地劈在祭坛上。
只是这祭坛坚硬无比,哪怕他用尽力气,却也只劈出了一条小缝。
亡魂的怒吼从缝里钻出,叫得人头疼欲裂。
那边动静太大,楼望和温酒不约而同地往後各退几步看去。
看清那人,楼望不由挑了挑眉。
步檀桦?他也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