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票就不能给我看一眼吗。”晏开跟在对方身边直勾勾的盯着对方手中的登机牌。
“不能。”
不光是机票,晏开所有的证件他都很难看到,只有到需要本人亲自持证的时候,贺染才会短暂的给他摸一下。
“我第一次坐这种飞机,还不知道机票是什麽样子呢。”晏开嘀咕道。
贺染把人牵到离他们登机口最近的候机区坐下,然後才问说:“你没坐过这种民用客机?”
“嗯。”
“那你七年前怎麽去的温哥华?”
“坐船去啊。”晏开回忆说,“好像坐了整整三十天吧。”
贺染觉得好笑又心酸,“抛尸漂过去都不见得要用三十天,你是不是又坐错黑船了。”
“……”晏开觉得贺染这两天有点毛病,他怀疑那场高烧把对方给烧出毛病了,尽说些让他想揍人的话。
顺利登机後一直到起飞,晏开都表现得有点坐立难安,他看着地面彻底消失在视野里,眼下只有绵密不见底的云层时,不由得问身边人说:“会不会掉下去啊。”
“客观上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主观上我希望不会。”贺染说,“如果真掉下去,你会怎麽办。”
晏开认真想了想,“那我希望被风吹回中国去。”
“飞机都落地坠机了怎麽把你吹去中国?”贺染忍俊不禁。
晏开肘击了对方胸口一下,“那我祈祷掉到海里,让我漂回去总行了吧。”
“那你还得祈祷一下不要碰上索马里暖流,否则能不能漂出印度洋还是另一回事。”贺染从背包里拿出一盒荔枝剥了皮喂给对方吃。
“那我诅咒你沉底。”
“沉不了吧,可能漂着就被鱼吃了。”
晏开将荔枝核吐到对方对方的手心里,没好气的呵了一声:“那误食了你的那条鱼真可怜,竟然吃到了这麽恶毒的人心。”
两个小时的航程过得很快,他们安全在伊拉克的巴士拉国际机场落地,进入中东境内後,这里的沙漠性气候让晏开觉得有些不太舒服的感觉,贺染轻车熟路的将他带到一家较为安全隐蔽的旅社落脚休息以及采购武装用具。
第三天的夜里,两人离开旅社乘坐巴车来到了一处十分凋敝的边缘城市,说是城市却已经没有城市的样子了,这儿到处都是废墟残骸,夜里更是连半点人烟都没有。
贺染将消音管装到枪口上又低声对晏开说:“夜视仪给我。”
“收到。”晏开匍匐在对方身侧的墙角里,听到指令他立马去打开装备夹找出夜视仪递给贺染。
晏开从来没有参加过实战战场,这一切都让他觉得新奇而提心吊胆,原本贺染是要把留在旅社的,然而没想到那麽偏僻的地方也爆发了暴动,他只能把人一起带过来了。
等了大概半小时这样,他们终于等到一辆印有特殊军标的车子在这里经停,贺染通过瞄准镜将枪口对准百米外正在移动的目标点,两枪分别射在车前人的胳膊上。
火速收好枪後,贺染又对晏开说:“你待在这里不要动,等收到我的指令後再下来。”
“明白。”
贺染撤出这栋废楼,在警戒状态中跑向了那辆车,他用利落的体术手段将那人捆绑扔在到了一边的土堆里,很快晏开看到对方打的安全手势,他也跑了过去。
两人根据车上的定位器和信息盘找到了该佣军的据点,贺染也很快做出了行动决策:“我们往东开十公里,到时候你开车往东南角绕後,不要走公路,看到这个渡口了吗,你在这里接应我。”
“你一个人行吗。”
“我没问题。”
贺染将刚刚那名佣兵的防爆头盔戴到自己头上,又将自己的防爆头盔给晏开戴上,他捧着对方的脸亲了一口,再次嘱咐说:“开车要小心,如果出现意外就弃车跑,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我会去找你的。”
“明白。”晏开尽可能像一个普通佣兵那样保持该有的状态和服从态度。
在计划好的地点分头行动後,晏开独自一人开着车穿过无人的戈壁滩,然而在距离他们约定见面的渡口大概还有十公里这样时,车子竟然没油了,晏开当即只能认倒霉弃车用腿跑过去了。
说实话他觉得用腿跑比开车安全很多,因为车辆太过引人注意,保不准自己正在开车突然也有人在暗中给他一枪然後劫车。
晏开跑跑停停的,最後不太顺利的也能到达了他们碰头的渡口,他看了看手上的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贺染应该也找到据点了。
在等待期间,渡口有几辆车来过,吓得他连忙躲到了附近的草垛後,尽可能用夜色隐匿自己,然而那几辆车一直没走,眼看着快到黎明了,晏开进退两难焦灼得不行。
天边泛出一点鱼白色的时候,那几辆车总算是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晏开慢慢从草地上站起来没一会儿,又有一辆车驶向了这边,他能感觉到这辆车已经发现自己了,这会儿他连跑都不确定该往哪里跑。
但好在从车上下来的人是贺染,晏开看到对方的脸时,握着枪的两只手都立马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