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里大尉不在,少校您两天再来吧。”办公室里的秘书长告诉他说。
贺染:“他去哪了。”
“他在走访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于是贺染只能先回到自己已经离开了数年之久的宿舍,贺染从柜子里翻找出一套被褥简单将床铺好後就躺下了。
过了两天,贺染再来办公室,秘书长仍是告诉他再等几天。
时间很快就过去一周了,贺染仍是没有见到他直属长官的面,他感到有点焦虑,这天凌晨就起身下床出去走了走了。
他再度走到那栋内务大楼下,然後意外的发现办公室的灯依旧亮着。
这办公室的灯一直亮到三点多,坐在办公桌後的一名中年男人才不能不舍的在贺染的申请表上盖了章,并签下了瓦西里。奥维斯斯基。布萨罗一串名字。
瓦西里拿起搭在靠背上的大衣披到身上,“陪我出去走走吧。”
“好的。”
瓦西里和贺隆是同个年纪的人,两人走在一起倒是也有将门虎子的风采,不过于贺染而言,瓦西里倒也算得上是他的精神领导层面上的父亲。
厚实的雪地被踩出深深浅浅的一长串鞋印,两人在无人的训练场里停了下来,他们叙谈了很多过去的往事,瓦西里再次挽留了一次贺染,但贺染仍是推辞说:“我的天赋已经被命运收走了,您应该要像我一样学会接受现实,我不再适合这里,况且我和我的恋人已有约定,我得回到中国去。”
“明天就走吗。”
“大概是。”
“过几周就是红军节了,我们接到通知要举行纪念活动,罗曼,我希望你能留到那时候……”瓦西里眼里有悲悯的无奈在,“毕竟,你是我衆多优秀学生中为数不多存活下来的一员……”
贺染心情微变,“纪念活动在什麽时候。”
“节日当天吧。”瓦西里说,“你的两个师兄弟也会回来,他们也都受了伤,各自失去了一条腿和一双眼睛。”
贺染犹豫了很久,没说同不同意,瓦西里拍了拍他的肩:“先回去吧,下雪了。”
但贺染没有跟上,他停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神,羊毛似的大雪很快就压白了他的肩头,他随便钻进一辆停留在训练场里的废弃装甲坦克里,又在里面发了很久的呆。
他躺在冰冷的底座上,望着已经结了蛛网的坦克内部回忆起那些年少往事,笨重的坦克空壳曾经是他在枪林弹雨里遮风避雨的归宿,如今他睡在这里,又像回到了已经无人居住的老房子。
此时已经接近黎明了,贺染看着手机屏幕上仅有的一格信号,犹豫之下,他编撰了一条信息给晏开发过去。
……
晏开醒来後看到收件箱里的几条新信息後,原本的一脸困意很快就消失了,他将对方发来的几条短信反复看了几遍,最後很是平静回了一条表示理解的内容发过去。
距离除夕还有两天,晏开订的最後一批年货也送了过来,食品公司还附赠了好几样装饰品,晏开拿起其中一件附赠台历翻到了当前月份。
他随手拿了支记号笔,在2月23日上画了一个圈,这是俄罗斯的红军节。
晏开郁闷的默默用笔把13号涂黑,因为13号正是今年除夕。
他今年也没有能和贺染一起过年。
……
除夕。
“我,我在其他地方过年呢,好多人在……”
晏开和路霜通完电话後,又把电视声音调了回去,已经快到了零点了,他隐隐约约听到了外面有放烟花的声音。
他们所在的这片老城区不允许自行燃烧烟花炮竹,但是社区管理在附近划分出了一片专门的安全空地出作为燃放区。
春晚压轴节目擡上来时,外面的烟花炮竹声越来越大声,他这空荡荡的房子都有回声,晏开出去看了看,正好碰到对面赵靖一家要去燃放区,他们见状就叫晏开一块去。
晏开也买了一箱烟花棒,他心想不放买来也是浪费,于是说:“你们先过去,我去拿烟花稍後就到。”
他跑回屋里,先是套上了一件厚实的外套,电视里已经零点倒计时了,他看着电视屏幕上时间倒计时跳到00:00後,才揣着一种看淡结果的心态去搬起了箱子往外走。
然而他掀开防寒帘时,却发现院里已经站了一个人。
贺染身上穿的还是那身板正的军礼服,他腿边立着个行李箱,一只手上托着军帽,另一只手上抱着一束花,他气喘吁吁道:“情人节快乐,晏开。”
晏开愣了一下,才恍然想起现在已经是2010年大年初一,也就是2月14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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