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庭失笑一叹,“我在看,你躺回去赶紧睡吧。”
容臣不动,他盯着人看了好几秒钟後才凑头过去在贺庭脸上亲了一下。
“这边也来一下你就会睡觉吗。”贺庭逗他说。
容臣没有得选,但他会选对自己最有利的:“……嗯。”
“行。”贺庭欣然点头。
容臣于是又在对方另一边脸颊上亲了一口,一下不够又来一下,最後久久都不愿意分开,他辗转了一下唇瓣,轻轻的蹭,慢慢的挪到贺庭的嘴唇上。
贺庭好像早就预见了这种局面,所以他几乎没有什麽意外之色。
哀求的吻小心翼翼而又不讲道理,容臣想把人推倒在床上,贺庭这才有了反应,他推开对方,换了一副适可而止的警告表情说:“好了,履行约定躺下睡觉吧。”
“……”
“躺下。”
容臣只好躺了回去,贺庭给他掖了掖被子,叮嘱他几句无关紧要的注意事项後就起身离开了。
房间陷入沉寂後,容臣又变得浑噩起来,他望着天花板目光失焦了又聚焦,他一遍一遍叫着贺庭的名字,多次确认不会得到回应後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开始流泪。
这夜过後两人又是很久没再见过,贺庭在香港其实也没什麽可忙的,但他却鲜少会回容臣的信息了,只挑着部分信息回。
比如一些关于健康和工作的信息贺庭都会回,如果是一些单纯为了表达某种情感的无话找话,贺庭会选择性的当做看不到。
终于熬到了八月份,容臣才终于见到了贺庭,因为他们要去加州给魏书言过生日。
魏书言这些年一直住在贺庭送给她的房子里,她早年也换过几个伴侣,但是在一起都不怎麽称心,贺庭觉得是魏书言的要求太高了,而容臣只觉得是因为魏书言和贺庭在一起过,有这样高标准的伴侣作为起点,再遇到其他人会觉得差之千里是在所难免的。
“我穿着不会小吧,我最近体脂有点上涨。”魏书言在镜子面前比着一件手工旗袍说。
“不会,三围都做松了一点,我自己裁的布,不会有错。”贺庭在一边说。
于是魏书言就回房间换衣服去了,不得不说真夫妻是有点相濡以沫的默契在身上的,贺庭总能把各种大事小事都做得让魏书言很满意。
贺庭又拿出一双搭对的高跟鞋给前妻换上,还亲自给她盘了一个很适配无袖旗袍的低发髻。
优渥的家境丶拔尖的才能丶出衆的品相丶温和的性格和最硬的骨气……这些要素竟然能同时出现在贺庭一个人身上,只能说,像贺庭这样的人,谁跟他在一起都会幸福。
晚上他悄悄去问魏书言会不会和贺庭复婚,她说不会了,因为贺庭似乎很快就要独自移民去新西兰生活了。
这件事贺庭没有和他说过,乃至贺庭已经在新西兰落地生活了,他也没有去问,对方也不提。
一直到年底,容臣才假装一无所知的联系贺庭,问他今年在哪里过年,贺庭表示会回厦城过年,因为贺染和晏开也会回去,贺庭让他也过来一起热闹热闹。
结果中间出了很多事,都除夕中午了贺庭不得不出发去隔壁汕头把人接回来,好在赶在零点之前到家了,也吃上了年夜饭。
容臣很多年没有和这麽多人一起吃年夜饭了,他很喜欢贺庭的家人和家庭氛围。
饭桌上贺爹动不动就数落贺庭後年就四十了还孤家寡人一个,哪怕是贺庭牵头牛回来他也认了。
“他的牛不是在这吗。”贺染不知情但直白道。
容臣暗暗期待,他看了贺庭一眼,希望对方能说点什麽,但是贺庭只是不当回事的随便搪塞说没精力想这些。
“那你一天天挣那麽多钱干什麽,又不结婚又没孩子,出去求财还不如回家帮我做事,老子我这麽大一个财神爷还不够供你们吗?”贺隆没好口气道。
结果贺庭说挣钱存着,留着以後给贺染和容臣养老用。
零点时,容臣和贺庭出去放礼炮,炮鸣连天的时候,他向贺庭正式表了白。
“新年愿望要对烟花说,对我说不灵验啊。”贺庭就以这样一句玩笑话婉拒了他。
“我说出来,又不是为了求灵验。”容臣在忽明忽暗的焰火光色下艰涩流泪说。
贺庭擡手给对方擦了擦脸,“许其他愿望试试,说不准会灵验。”
“你包灵验吗。”容臣问。
“……嗯。”
容臣想了想,然後换了一个比较实际的愿望说。
贺庭听完直接点头答应了,毕竟每一条信息都回,每年一起过年这种愿望,根本没有什麽难度。
“你不会骗我吧。”容臣不太信服问。
“不会。”贺庭笃定。
容臣得寸进尺的把脸凑到了对方面前。
贺庭:“干什麽。”
“给我盖个章保证。”容臣吸了吸鼻子,眼睛还氤氲着一点水雾。
“……我说话从来算数。”
容臣倔着脸,“我不信。”
贺庭回头看了一眼有没有其他家人在,确认没人以後注意这边後,他才在对方脸上亲了一口。
年後两人回到了各自的生活轨迹上,贺庭刚刚答应过对方要每天联系,但是刚刚分开没两天,容臣就突然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
杳无音讯的四个月後,完成一个重要任务的容臣去了一趟新西兰。
来到这里後,他才知道贺庭很生气,因为这次断联时间太长,而且容臣去参加任务前没有像以前一样和贺庭报备,导致这段时间贺庭一直在担心他的安危,甚至还联系过他的单位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