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颜易某次等不到人归家时一怒之下换的备注,事後忘了改回去,但他看着眼前人的表情,突然就起了恶劣的想法,饶有兴致地问:「你难道不是小狗吗?」
岑以白听着那道含笑的声音气恼纠正:「我是猫。」
「谁家小猫像你一样总爱往外跑。」
还一高兴就竖耳朵摇尾巴。
岑以白不说话,只是吹胡子瞪眼,颜易毫不怀疑若是有獠牙的话他下一秒就能扑上来咬人。
点到即止,颜易揉揉他的脑袋,笑着顺毛:「逗你的,你是最独一无二的猫,谁也比不过。」
突如其来的糖衣炮弹令岑以白猝不及防,他脸上微微一红,收起利爪,默默腹诽:颜易才是小狗。
他依葫芦画瓢,趁人不注意也改了备注。
——人里人气的狗。
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当,於是在後边跟了个可爱的小狗表情。
第33章他是我哥哥
「那我们算和好了吗?你不跟我吵架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岑以白鼓起勇气问出这句话。
颜易想说他恶人先告状,但看着他眼巴巴的样子还是收回了戏谑的话语,认真道:「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闹不好。」
他合拢起四指,只留一个尾指对着岑以白,找他拉勾:「这次是我疏忽大意了,没有处理好,下不为例,今後有事我们都开诚布公,可以吗?」
岑以白重重点头,勾过他的小拇指,心满意足地盖章,听见颜易接着问:「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前两天的时候,皮肤会痒,变回猫形才能缓解,现在不会了。」岑以白说,「熬过这一次,身体适应下来之後,应该都不会换毛了。」
「这些天我没在家里看到毛发,都被你收拾了?」
「我怕你看到不喜欢。」岑以白小声说,「你的爱乾净癖没有发作吗?」
颜易被他的形容逗得一乐。怪不得岑以白支支吾吾的不愿意跟他讲,原来是顾忌这个。
「哪有那麽夸张。」他拍拍眼前人的後脑勺,「我只是不习惯跟陌生人接触,受不了太脏乱的环境,还没到吹毛求疵的地步。」
「吹毛?」岑以白不理解地低喃。
他的脑子转得慢,还在思考脏乱跟「吹毛」之间的逻辑关系,耳边又传来颜易轻缓的声线:「猫又不是别人。」
岑以白微微睁大眼睛。
这句他听明白了。
是极其悦耳的话。
解开了心结,颜易心里沉甸甸的那块重石总算被击碎清理乾净,他抻着懒腰站起身,打算去看看岑以白的猫窝。
岑以白见状也噌地站起身:「你要去哪?」
「收拾收拾你的猫窝。」颜易把他按回椅子上,「一连住了几天不让我靠近,我去清理一下。」
「那我也去。」
「玩你的游戏去。」颜易再次把蠢蠢欲动的人按回去,「先把蛋糕吃完。」
岑以白平时喜欢闹腾,但猫窝却并不乱,小小的一方空间里铺了像模像样的枕头丶被子,旁边还藏着些他喜欢的小玩具。
颜易把东西都拿出来,准备第二天洗了拿去晒晒太阳。
不知是不是岑以白提前收拾过了,猫窝里仅有的那点猫毛都被团成了球,看着乾乾净净的。
颜易捏着那团毛茸茸的球,蓦地心念一动,想到了袁倾清早上说的话。
收集下来,当个纪念……
他没做过细致的手工活,上一回接触这种东西还是在幼儿园的时候,老师教他们编织绳结,他折腾了大半小时,绳结没编出来,反而把同组小夥伴的手缠一起去了,把人惹得哇哇哭,最後被赶来的颜馨一顿臭骂。
自此颜易被宣告与手工无缘,再也没尝试过相类似的活动。
他思考着一个手脚不麻利的人在时隔二十多年的沉淀之後一鸣惊人的可能性,结论是此事发生的概率无异於铁树开出花。
针戳出一个猫爪的可行性由此可见一斑,只是与岑以白有关的一切,他都认为是有意义的,并且跃跃欲试。
这麽想着,他的手已经取了透明袋子将那块毛团收好,而後给袁倾清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