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没聊上两句,岑以白兜里的手机叮铃铃响个不停。
——是颜易等久了,发来消息询问情况,顺便问他晚饭的菜谱。
梁圆一瞄到聊天框那个称呼就了然了。
再对上岑以白欲言又止的表情时,他无语地挥挥手:「关爱空巢哥哥,你快回家吧。」
第44章颜易养猫守则
岑以白推开家门的时候颜易正在厨房里开冰箱门,他趁着人没留意外头,鬼鬼祟祟地抱着那幅画进了书房。
颜易在书架旁边额外安了一面小型的收纳柜,专门用来放置岑以白觉得重要的东西,钥匙也由他自己全权保管。
岑以白将画放进去,仔仔细细锁好柜门,那股子莫名升腾起来的小偷进家门的谨慎感才消散下去。
他准备等颜易过生日的时候再送出去。
用他最近新学的话来说,这叫秘密与惊喜。
外头传来颜易隔着距离的话语:「不是说拐去梁圆家了吗?怎麽提前回来了?」
「想见你就回来了。」岑以白把书房门关好,背着手走进厨房,「我要关爱空巢哥哥。」
颜易原先还在咂摸着他那句张口就来的情话,下一秒就被後半句拉回了现实,差点跳脚:「又是上哪学来的怪话?」
岑以白哼哼两句不理他,视察了一圈今晚的晚餐,最终把目标定在灶台上刚出锅的青椒炒肉上,眼疾手快捏了片肉丝塞进嘴里。
颜易一看也没心思跟他计较了,动作比脑子快,在岑以白还准备去抓第二下的手背上敲了一下:「没洗手!」
分明没用什麽力道,岑以白却反应极大,嗖地缩回手,气鼓鼓看向他。
人是恃宠行凶的,猫也不例外。
人与猫结合的生物更是将这一点展现得淋漓尽致。
要换做刚认识那会儿,颜易这麽一掌下去,岑以白估计就要怂得退出这扇门,原地反省三分钟,然後回来诚恳道歉。
如今他非但不怕,还抱着被拍打过的手背放在胸前,一副十分受伤的模样:「我给你带了蛋糕,你就是这麽对我的?」
颜易把他的手拽过来,放在洗手台前冲,好笑道:「我怎麽对你了?」
「你不让我吃饭。」
「哪有人不洗手不用筷子吃饭的?」
颜易修长的指节顺着水流从岑以白指缝里穿过,捏着骨节从尾端一直摩挲到指尖。
岑以白进门前又没去刨过土,一双手指再脏也沾不上几粒灰尘,颜易却搓洗得很细致,动作慢条斯理的,像在对待孩童或是什么小动物一样。
他低下头,看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将他包拢,手指长而灵活,轻柔的力道持续地按压着,抚遍他每个手指。
看着看着,岑以白的视线从下往上移到颜易的手背。
几粒透明的水珠被溅上去,攀附在虎口处,随着他的动作晃荡。岑以白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某段难言的记忆被勾出来,倒映在水珠里一起在他眼前晃。
他盯了一会儿,蓦地不好意思起来,红晕从指尖转移到耳根上,偏偏一张嘴还是硬的,别别扭扭地反驳:「猫就可以不用。」
颜易不搭腔,低眸关掉水龙头。
岑以白又暗戳戳朝他手部瞟去,瞧见那些水珠顺着他的腕关节往下滴落,流进洗手盆的输水道里,怎麽瞧怎麽不正经。
他羞恼地伸手过去,在颜易手背上一顿刨,默不作声把上头的水都胡乱抹掉。
「现在是在表演你的小猫功夫吗?」颜易莫名其妙地揪住他作乱的手,兀自抽了纸巾给他擦乾,「先休战,手擦乾了再来捣乱。」
为了赶跑那点不正经的旖旎念头,岑以白戏瘾发作,继续说:「你今天不让我吃饭,明天——」
话还没说完,颜易用筷子夹了片肉,放在唇边吹几下,在他张口时精准喂进去。
「……」岑以白嚼了嚼,温度正好合适,比方才急急忙忙塞进嘴里的要好吃一点。
但他还没忘记要把话说完:「你今天这麽对我,明天就能——」
又是一口肉塞进来。
岑以白继续嚼嚼嚼,咽下:「明天——」
颜易这回挑了个大的,用签子扎着鸡翅喂给他,故作不理解道:「明天怎麽了?有这麽烫嘴吗?」
「明天你就能把我扔出去,不让我在这个家待。」岑以白拿下鸡翅,终於得以一口气把台词说完,想了想又补充,「是鸡翅烫嘴。」
「那你出去外边歇歇,等吹凉了再吃。」颜易推着他的後背把他送出厨房门口,还顺道指了指一旁的玻璃门,语气里满是揶揄,「明天我就在这里写个牌子:厨房重地,岑以白不得入内。」
岑以白叼着鸡翅跟他对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