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我
“阿姨,我替我朋友跟您道个歉,一点私事很快就处理好了,不会打扰到街坊邻居。”
少年蛊惑的声音让老太太僵在原地,还是另一位老太太拽了她一把,才猛然回神,她连连笑道:“要声音小一点哦,你们这麽多人围在这里太扎眼了。”
“好勒,您二位慢走啊,”少年笑着将二人送走,待人走远,他一转头就变了一张脸,“垒子,知道你家猫病了你心情不好,可是在外面还是得做做样子啊,别太针锋相对了。”
烟头被大力拈灭在脚下,郁垒不屑地冷哼一声:“我什麽地方说的不对,我确实比他祖宗年纪大嘛。”
“啊对对对。”
“里面怎麽样了?”郁垒问道。
巷子最深处是个死胡同,吵嚷声早就停下来了。
墙根下坐着一个收废品的老大爷,他双眼浑浊,正百无聊赖的抽着烟,两个黑衣白面的人正在将废品三轮车上的报纸卷成棍子。
被架着双手的人满脸是血,两颊肿得跟面包似的,血滴落在土里,他气若游丝,眼皮都没了抖动的频率,仿佛下一秒就断气了。
这人赫然是前段时间上门催债时打了秦睿一巴掌的人。
丢开手里已经扇烂的报纸,秦睿勾勾手指,身边的人十分有眼色的把卷好的报纸筒递了上去。
“小爷,依靠这种小学生打法无法消气的话就干脆杀了他,两个小时了还活着,这小子命挺硬。”沈涂拨弄一下自己风骚的粉毛,倚在墙上似笑非笑的看着秦睿。
秦睿拿着报纸,贸足劲往那人脸上又扇了两下,几滴血掉在地上他才满意,揉了一下酸麻的脖子,他又往这半死不活的人身上踹了一脚,怒骂一声:“我爸都没打过我!”
郁垒赶紧上去架住他的胳膊往後拽,“新来的不懂规矩,为了在自己主子面前显露一手才打了你,上海那边千里迢迢把人给你送来,你实在过意不去就把他杀了,别跟自己过不去啊。”
“死太便宜他了,”秦睿挣脱他的手,正了正有些乱的衣服,又恢复到一贯冷漠无情的样子,“吩咐下去,给他安排个带劲儿的人生,注意别让他死了。”
郁垒使了一个眼色,几个黑衣人瞬间化作黑雾消失在原地。
“搞完了没啊,我饿死了,去吃火锅吧。”沈涂疲倦的歪着脑袋。
“现在才几点,太阳都没落山,你中午没吃饭?”秦睿接过身边人递来的湿纸巾,将手上的血迹擦掉。
“昨天晚上通宵打麻将,下午两三点才起床,饿死了都,”沈涂揉着肚子,桃花眼格外俏丽,“走嘛走嘛,好不容易来了广阔的内地,不得潇洒一把,三里屯新开了一家火锅店,去吃火锅吧。”
秦睿跟他站在一边等郁垒。
郁垒在老大爷面前大声吼道:“大爷,您的废品我这边用完了,钱算给您,再送您回家吧,好像快下雨了。”
浑浊的眼球眨了眨,有些聋的耳朵勉强听完了这句话,满是褶皱的脸扯出一抹笑,老爷爷摆摆手:“小事小事,不用你们送,我自己就回去了,也不晓得你们这些娃用废品干什麽,蛮新鲜的。”
郁垒将一袋沉甸甸的金币放在老人手中,“大爷,拿着钱去医院,找医生给你开瓶鱼油,晚上能看见东西。”
“谢谢你了,小夥子。”
老大爷看东西不清楚,以为给的是一袋一块钱硬币,拿着钱,蹬着三轮车消失在漆黑的小巷里。
“咱们去吃饭不叫上你哥?”郁垒抽着烟跟上他俩的脚步,身後数十位黑衣保镖凭空消失。
“叫他干嘛,他又不认识你们,再说了,要是让他看见沈涂这一头粉毛,肯定要骂我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秦睿说。
“哇,你不会怕陆嘉吧?”沈涂勾起一抹邪笑打趣他。
“滚啊,做戏不得做全套?”秦睿恼羞成怒的骂他。
办公大楼被落日馀晖涂成金红色,大雨降临前的闷热气氛连空调房都阻隔不了,陆嘉感觉身上的T恤都有点儿发潮了,他撩了撩衣襟,不动声色的盯着一言不发的沐呈。
不就是让秦睿到他公司实习嘛,沐呈搞得跟如临大敌一样,捂着嘴半天没说话。
知道沐呈心里顾忌什麽,陆嘉抿了抿嘴唇,“虽然有些来路不明可这些年他很乖,你放心……”
“呵呵,”沐呈苦笑两声,他不是不想收秦睿,是不敢啊,他转头对陆嘉说:“你去东北送死啊?还托孤,是没想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