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小男孩疑惑的敲了敲没打开的铁罐头,“这啥呀?”
“姐姐,哈哈哈哈。”秦睿捧腹大笑。
“不是,我是哥哥哦。”陆嘉咬着後槽牙皮笑肉不笑的说。
早些年,秦睿还小的时候,香港男士流行长发,陆嘉想着省得剪头发了,也就留起了长发,一留就留到秦睿记事。
後来把头发剪了,可已经熟悉长发陆嘉的秦睿不乐意了,闹了好久,没办法陆嘉才把长发留回来。
可能是留长发人看着比较温和亲近吧。
“哦,那哥哥,这个是什麽东西啊?”小满非常有礼貌的又问了一句。
陆嘉拿出小刀把罐头打开,一股培根肉香扑鼻而来,小满瞪大了眼睛,小眼珠子紧紧盯着那罐头,咽口水的声音格外清晰。
看给这孩子馋的,陆嘉赶紧把罐头递到他手上,结果这小子跟几年没吃过肉似的,接过罐头,当着他俩人的面,狼吞虎咽将罐头吃光了,那香味,惹得三四条老黄狗围了过来,扒拉着小满的手想舔一口空罐头。
“现在能带哥哥去你家了吗?”陆嘉单手撑着脸对他微微一笑,眯起的眼睛笑成一轮弯月。
“好好好。”
一个肉罐头直接卸了孩子的心房,他笑得没心没肺,牵起陆嘉的手在村子里七拐八绕的往自家去。
这一路上围观的人挺多,陆嘉倒是没多注意,只是这村子中央有一处凹陷下去深三米的空洞。
小满跟他解释说这里以前是个池塘,前几年干涸了,所以只剩河床了。
陆嘉悻悻的点了点头,没怎麽放在心里。
等到了小满家,他推开门,大大咧咧的朝屋里喊:“娘!有客来了!”
正在屋里织布的女人擡起一副笑脸,放下手中的活计站起身迎了上来,“打哪儿来的小夥子?”
“香港过来的姐。”陆嘉笑着说。
“香港?”女人拿着针搔了两下头发,眼中一片茫然。
“就是非常南的地方,中国沿海。”陆嘉跟她解释。
一听见中国二字,女人的眼睛顿时亮了,格外热情的招呼着俩人,“来来来,快进来,叫我婶子就行了,咱们这个村子偏僻,你们这一路走进来肯定累了,快进来歇歇。”
“这个不打紧婶子,”陆嘉连忙退而求其次说起了要留宿的事,“我们没找到地方休息,能不能晚上在您这儿借宿一宿?您放心,不住您家里,我们一路过来看您家隔壁有间柴房,能让我们住一晚吗?”
此话一出,婶子和秦睿都惊讶的看着陆嘉,好好的屋子不睡,要睡人家柴房?
“您放心,我们不白住,给您拿钱婶子……”陆嘉说着,连忙从兜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往婶子手里塞。
“呃,”婶子拿着红色钞票,眼中没有丝毫惊喜,只有茫然不解,她眨了眨眼睛,颇有些勉强的将钱拿在手里,“隔壁柴房有些脏,还没收拾出来呢,你们赶路这麽久饿不饿啊?要不先给你们做点饭吃吧。”
“娘,哥哥刚刚给俺肉吃了!”小满憨笑着拽了拽婶子的袖子。
婶子一听,恨铁不成钢似地一巴掌打开小满的手,满是歉意的对陆嘉说:“俺儿不懂事,让你们见笑了。”
陆嘉把背包取下来,拿出四个罐头,“我这里还有呢,这里离大一点的县城不是很远,我还可以再买。”
婶子仔细看了一下他手里的罐头,“这是国外的东西吧?”
“当然不是啦,国産的,”陆嘉看了一下门口,见外面没别人,他悄声问了一句,“婶子,这个村子经常有日本人进入吗?”
婶子叹了一口气,“快别提了,三天两头来一趟,惹得家家户户都不安生,就这两天才消停,要不我还不敢让你们留下呢,被抓到可受罪嘞。”
也许这些日本人就是日本贺茂家族的人,看来这趟是来对了,陆嘉眸色暗了暗,借着这个话题继续问:“日本人过来干什麽啊?”
“俺们村附近有座矿,男人们都在哪儿干活呢,日本人眼馋心热呗,”婶子一边说着,一边把陆嘉放在桌上的罐头和钱塞回他的背包里,“俺们这个地方太偏僻,你们到时候还得走出去,离了粮食可不行。”
大婶淳朴热心,把家里最好的吃食都拿了出来,做了顿丰盛的晚餐,招呼着他俩吃完饭,又和小满一起,四人把柴房收拾出来一块能躺人的炕。
陆嘉和秦睿走了一天的路,累得魂都快飞了,眼下吃饱喝足,脸一沾上枕头就睡死了。
月上梢头,清亮的月光钻过大敞的屋顶,洒在正在土炕上两个人的脸上,一张比一张耀眼的脸正陷入熟睡中,正值炎夏,被子只盖住了肚子。
陆嘉睡的规矩笔直,秦睿微微歪着身子,额头抵在陆嘉肩膀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