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神识
“小爷……哈哈哈……”沈涂眼睛笑成了一轮弯月,“被窝都没捂热呢,就遇上一堆烂事,他现在又发脾气了,快,派专机去把人接回来。”
“他遇着事了你还笑得出来。”郁垒撇撇嘴,立马吩咐人去香港。
“为什麽要说又啊?”赵文和好奇地问。
“陆嘉要跟荣恩结婚了,江侗这傻逼不知死活,在秦睿面前把荣恩夸得天花乱坠,”沈涂指了指手机,对江侗说:“秦睿没打死你啊?”
“我大哥的情绪一直很稳定啊……”江侗忽然顿住,隐约想起他离开的时候,好像瞥见秦睿眼睛红了。
“好了好了,秦睿这件事交给我们办,就不让陆嘉插手了,他要回娘家就回娘家吧。”沈涂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已入深夜,靖尧堂二楼灯火通明,一辆的士停在楼下,易殊背着包下了车,匆匆忙忙往楼上赶,二楼客厅只有霍修远和陆嘉,但是家夥事已经准备好了,桌子上摆着糯米香烛,铜钱还有几样法器。
“现在都什麽时候了?你俩还有心思开神识?”易殊把包随手丢进沙发里,气喘吁吁地坐下来喝了杯水。
他在澳门就听说了,秦睿背了人命官司。
“荣恩说她会搞定这件事,我们要准备恭喜陆嘉新婚快乐了。”霍修远捞过他面前的水杯重新倒满水。
“四哥,你要结婚了?怎麽没听说你有什麽女朋友?”易殊颇为惊讶。
“是荣恩,人家帮忙办事也是要回报的。”霍修远淡道。
易殊悻悻地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开神识的东西我们都准备好了,现在开始吧。”陆嘉不想耽误时间。
“那我守阵吧。”易殊站起身走到供桌旁。
陆嘉也走过去,毛笔沾着朱砂在黄纸上写下自己的生辰八字後,折好压在装满糯米的香炉下,供桌上供着巫教师祖,他陆陆续续把供桌上的香烛点燃,易殊也换好了衣服,把屋顶的几盏红灯笼全部点燃,偌大的客厅全部笼罩在红光里。
“我给你做这个守灵阵可是要扣我蓝条的。”易殊揶揄道。
“我感恩你的大德行了吧。”陆嘉笑道。
做这个守灵阵还不是怕陆嘉一个不小心死翘翘了,能把魂给拉回来嘛。
霍修远去杂物房里拖出一个专门泡药浴的澡盆,接水的时候顺便把一堆草药丢了进去,水瞬间变成了棕色,随後他又把一个蛇胆挤破一起丢了进去。
“你好像个炼药的老巫婆啊大哥。”易殊打趣道。
霍修远懒得理他,低头做着自己的事。
满屋子弥漫的怪味闻得陆嘉直犯恶心,眉头拧得死紧,对于等会儿要不要下去洗澡犹豫了起来。
澡盆放在供桌前,中间放着一个火盆。
“可以了吧,都备齐了。”霍修远四下看了看。
易殊检查了一下,还是有点儿不放心,“要不给白哥打个电话,让他视频吧。”
今天晚上易殊能来是因为他刚好在澳门,从五龙寨回来之後霍修远就要接任茅山掌教了,但霍修远忽然转了性子,将掌教之位让给了同门师弟,重新回香港做靖尧堂堂主了,于是馀白也在两个月前回了尼泊尔,程愫又被他师父关了禁闭,没个半年出不来。
“他能看出个屁,”霍修远吐槽一句,“我当时跟他开神识都是忽然性的,哪儿有这麽好的条件,把守灵阵做好就行了。”
陆嘉想到了什麽,把折扇拿在手里,下一秒,扇子化作云朵一般的白雾钻进手心里,流淌进身体里,护住心脉。
“还有这一招呢?”易殊震惊了,眼里全写着羡慕。
“我也是觉得拿这把扇子随处走不太方便,早就跟狐狸商量过这种保命办法了。”陆嘉淡道。
说干就干,三人陆陆续续上了三炷香,三炷香燃尽的半个小时里,陆嘉要尽快触碰到神识的边界,至于怎麽触碰,能不能触碰,都看个人领悟力,在进澡盆之前,易殊还在他额头上画了道诡异的符文,说是能通鬼神,只是不能借力。
“你衣服不脱吗?都是大老爷们,没什麽见不得人的。”霍修远把袖子撸了起来。
陆嘉摇摇头,“就这样吧。”
温水里加了料,就变得有些冷,陆嘉一只脚踩进去就冷得抽了口气,这个时候香已经烧起来了,他心一横,整个人跨了进去,深吸一口气,手抓在浴桶边缘,脑袋後仰沉进了水里。
霍修远和易殊对视了一眼,将手伸进水里,按住陆嘉的胸口,易殊闭上眼睛,拿着身旁的纸钱念了几句口诀,纸钱烧了起来,他连忙丢进面前的火炉里,等烧完了再继续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