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过去
漫长缠绵的□□在无法感知的时间流逝中结束了,陆嘉昏睡了好几天,秦睿也放心了,搂着他在床上继续睡觉。
只是从这之後,陆嘉对他从以前那复杂或者平淡的眼神变成了厌恶,甚至到达了一种不愿意多看一眼的程度,原本秦睿不在意,可时间一久,秦睿就发觉到不对劲了。
虽然爱照常做,但是陆嘉的情绪低到秦睿都害怕对他用强了。
一种极端的低迷在俩人中蔓延,带着无边的死寂让气氛凝滞了。
花在枯萎,或者在等死。
秦睿猛然又想起了陆嘉对他说过自己认罪的话,此人对自己的得失仿佛就在眼前。
走到窗前蹲下身,秦睿牵起陆嘉微凉的手,循着他的目光一同看向窗外,他想知道陆嘉在看什麽,可他也知道,问与不问,陆嘉都不会再跟他说一个字。
别提正常交流了,秦睿连管他叫一声哥哥调情都不敢了。
但是,道歉不可能。
尸山的时间和人间一样,每待一天,陆嘉都能感觉自己活回了人间的三十三年,他闭上眼睛,尽量不去感知从指尖传来的不可忽视的温度。
秦睿待了一会儿,就出门了,好像是有客人来了。
门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休闲西装的身材高挑纤长,一头粉毛在红色遍地的尸山格外亮眼,妖冶明艳的五官因为眼下的乌青而没了往日的张扬。
“你怎麽来了?”秦睿站在门口,没有丝毫请人进门的意思。
“垒子让我来的,他们走不开,”沈涂转头,百无聊赖地看向远方,“上次你从文和那离开,到现在三个多月了,是不是有点儿太过了?”
“所以你是来劝我放了他?”秦睿双手抱胸,倨傲地打量他。
“放不放无所谓,整个六界没有比你这里更安全的庇护所了,只是,时间太久了,不接触人,不出去走走,他会憋坏的,俘虏也不能这麽虐待,再说了,他要是精神出问题了,谁来交代泰山神的下落啊。”沈涂平静地给他分析利弊。
秦睿垂眸,“现在冥界打算怎麽办?”
“不知道是不是你私自扣押财神爷的原因,天庭跟我们约谈,三天之後在人间,我们双方坐下来谈一谈。”
“真是我的原因吗?”秦睿冷哼一声,明明就是借题发挥。
“做个样子出来呗,别让别人抓你的小辫子说你虐待俘虏,到时候陆嘉要定什麽罪自有定论,但是我们尽量,把事情查清楚,看看有没有什麽地方能弥补……”
“你们想保陆嘉?为什麽?”秦睿有些意外,甚至有了一丝不是孤军奋战的欣慰。
“我们曾经受人之托,无论如何都要保住陆嘉一条命。”沈涂一脸平静。
秦睿皱眉,“谁?”
沈涂看向他,沉默着没说话。
烦死了,脑袋疼,秦睿转身关上门。
快步走到坐在窗前看月亮的陆嘉面前,蹲下身搂住他的腰,将脸埋进胸口,听着心跳闻着味道,烦躁的心情舒缓了一些。
“你想离开吗?”秦睿问出声。
陆嘉垂下眼帘看着怀里毛茸茸的脑袋,一袭水波纹似的长发披在身後,这几天是秦睿鲜少清醒的时间,可偏偏他不想清醒。
“你亲我一下,”秦睿擡起头,水润的眼睛闪着明亮的光,“亲我,我今天就带你去人间。”
除了这些天心血来潮的强吻,陆嘉都没主动吻他。
陆嘉转过脑袋,看都不想看他。
脸上传来一片湿热,秦睿没强迫他,自己安慰自己亲了陆嘉一口,牵着他的手出了门。
及腰长发换成了短发,光洁的额头在碎发下若隐若现,休闲装让身上的气息不再冷漠,添了几分平易近人的柔和,只是明艳的五官和耳垂上的黑钻耳钉让人怎麽都无法往温和的层面看他。
恍惚间,陆嘉以为他弟弟回来了。
守在门口还没走的沈涂挑眉看了一眼,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
“你怎麽蔫了?”秦睿给自己换了身行头,有一搭没一搭地问沈涂。
沈涂长叹一口气,缓缓蹲下身,指尖在眼角揉了几下,不知道是不是哭了,他眼睛发红,脸色灰白。
“有人欺负你了?”秦睿皱眉。
“别提了,冤孽,”沈涂搓了搓手,重新站起来,“你们打算去哪儿,香港,上海,还是北京?去人间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