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头发全部收进了鸭舌帽里,往脸上涂上了黑粉,还特地化小了眼睛,放大了鼻子,装作可以隐藏在人群中的平凡人。
在裤子上系上松松垮垮的腰带,再扣上一个皮夹,穿的是夹克加格子衬衫,脸上还点了雀斑。
就算是拿照片比对也一定认不出她来了吧。
中露在镜子前左看右看,确保看不出一点点花店店主的影子後,信心满满地上了街,米花町的犯罪事件非常容易就会碰见,凶杀案是一定会出现的,而路边的抢劫和偷窃更是层出不穷。
果然,没一会,就有人偷偷摸摸扒了她的皮夹撒手就跑。
中露假装哭咽咽地追了几步,等到小偷快步逃进了无人的小巷,她左看右看终于没人经过,脸上露出了阴险的微笑。
刚才被抢的路人在闪身进入一个无人的小巷後一个箭步冲上前,起身飞踢,三两下就制服了逃跑的窃贼,把他反手按在地上。
小偷神色大变,他感受到了眼前人散发出来的巨大压迫力,他被压制在地上,感觉自己骨头架子都要碎裂了,声音都不住地颤抖:
“你!你要干什麽!”
“我是便衣的侦探。”中露微笑着靠近,阴测测地干笑了两声。
“侦探”一词比警察好用,窃贼马上被触发关键词,“扑通”一声跪地求饶:
“我把钱都还给你!不要抓我进监狱啊!”
监狱里的家夥犯的都是比他更严重的罪行,进去岂不是上刀山下火海吗,里面的犯罪人一定会杀了他的!
“你把钱收着,我就放你一马。”中露压了压自
己的帽檐,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出其不意地说道。
“什麽?什麽?”小偷有点不敢置信,他揉了揉耳朵,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中露一个反手直接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摁在了墙上:“兜里有烟吧。”
“有……有的……”小偷瑟瑟发抖,忍着胳膊被反压的痛感,声音都变了样。
“抢谁的?”中露的语气突然变得凶狠,大声呵斥道。
“不是抢的啊……自己买的……”小偷颤抖着声音,小心翼翼地回答,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生怕自己的回答踩了眼前这位警官的雷区。
“哪来的钱?!”中露怒目圆睁,像审问的警员一样呵斥了一声。
“抢的……”小偷想哭,老老实实交代。
“这不就得了!”中露眉毛一竖,大声呵斥,“这就算赃款赃物!没收!”
小偷还没搞清楚此刻的状况,兜里刚买来还没走两步的烟就被中露摸了出来,包装还没拆,新得发亮。
“违法所得,赃款赃物,两包烟。”
中露正大光明地把这包烟塞在了自己的口袋里,她手里压制着劫匪的力道一松,对方立刻知道了她的意思,在这一刻在她手下挣扎出来,重获自由。
他撒腿就跑,还不忘拿走刚才中露许诺他可以拿走的皮夹,边跑边回头点头哈腰表示感谢。
烟可以不要,人不能被抓走!
他秉持着这样的信念,在小巷路口右拐弯出被突然出现的安室透一举抓获。
“不是不是!刚才我已经被拿下过一次了!一事不再罚呀!”窃贼有点晕头转向的,他又被反手压制住了,酸痛的肩膀遭到二次重创,他不理解,米花町的侦探难道已经多到连一个小偷都要共享抓获了吗?
安室透谨慎地眯起眼睛,在劫匪的话语指引下瞥了一眼中露在的方向。
中露一不留神被他窥见全貌,她身体僵硬得想要翻白眼晕倒,怎麽还是阴魂不散的安室透,这家夥怎麽无处不在啊!
镇定!镇定!她连忙用手压住鸭舌帽,撇开一只腿装作路边的抖腿男人,试图被认成不起眼且吊儿郎当的路人。
她拱起腰捂好脸,揣好了兜里的两包烟,蹑手蹑脚地打算偷偷离
开。
安室透三下五除二把小偷五花大绑扔到一旁,用电话联系了警员来捡漏业绩。他做完一切後默默地拿起地上刚才小偷掉落地皮夹,远远地对乔装打扮的中露说:
“是你的皮夹吧。”
“嗯……”中露看着皮夹,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太对劲,“应该是的吧……”她有点支支吾吾,挪动着小碎步向安室透靠近,直直地伸出一只手臂,尽量地让自己的脸朝着另一边,防止被机敏的安室透发现真实身份。
虽然她的妆造到位,僞装技术高超,但是安室透前两次准确的识人经验真的令她不得不防一手。
安室透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把皮夹塞进了中露的手里。
他的头偏过去想看看鸭舌帽下面的脸,但是中露又转过了身躲避他的追索的目光,假装喉咙不舒服地转身咳嗽。
安室透索性站在原地,没有再去逗她了,他直接戳穿了她,问道:“今天又来做好人好事了吗?”
中露紧张地心跳加速,但她还打算茍着,压低了声音,装成粗粗沉沉的男人声线:“我不认识你,我有事要离开了。”
“今天的造型也不错。”安室透完全没被骗到,笑眯眯地看着她,然後像长了眼睛一样从她的兜里摸出那两包被没收的烟,“谢谢你的好人好事,没收的赃款我会交给随後赶来的警察的。”
中露眼睁睁地看着烟离自己远去,情急之下一把丢下自己的鸭舌帽,眼睛瞪的像铜铃:
“这你也认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