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王寻正将手搭上周溪浅的臂膀,「你不知道!我跟我表哥关系最好了!我丶我四姐,还有我昭王表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那关系说是一家人也不为过!你以後要是有什麽委屈,王府里有谁欺负了你,你尽管告诉我,我去替你收拾他们!」
周溪浅冷冷瞥了一眼肩膀上的臂膀,王寻讪讪收回手,「来来来,喝酒。」
周溪浅端起面前酒盏,美酒清冽,气味芬芳,他浅抿了一口,紧接着,小口小口地酌了起来。
「怎麽样?好喝吗?」
周溪浅放下酒盏,「嗯。」
王寻忙提壶给他倒酒,周溪浅却捧着酒盏转了个方向,「我有我的节奏,你不要添乱。」
「……哦。」
王寻乾巴巴给自己满上,又悄默声将酒壶放到周溪浅的手边,寂寞地自饮自酌起来。但一杯酒下肚,他又高兴起来,他拉向周溪浅的手,摇头晃脑道:「与你共饮,果真是——哎呦!你干什麽!」
原来是周溪浅拿筷子狠狠敲了他手一下。
王寻甩着手,刚要大声嚷嚷,可见周溪浅神情戒备,只好揉揉手上红痕,嘟囔道:「作什麽打我?」
周溪浅理都不理他,自己斟了一杯,小口饮着。
王寻窥了一会儿他的脸色,凑近道:「你说你,我都赔不是了,你也愿意和我出来玩了,怎麽还冷着脸好像我惹你似的?」
周溪浅板着脸不理他。
「当然,你愿意冷脸也行,你冷着脸我也不生气,就是,你若不那麽烦我,就多冲我笑笑,我还没交过你这种冷若冰霜的朋友呢!」
周溪浅放下空盏,将手伸向酒壶。
王寻忍住为他倒酒的手,叹了口气,「因为表哥回京,我不少挚友突然与我划清了界限,又冒出许多想要与我做朋友的人,可我又不是物件,任他们说断就断,说连就连。」
说话的功夫,周溪浅又饮了一杯,他看了王寻一眼,把酒壶往王寻那边推了推。
王寻立马给自己斟了一杯,「也罢!弃我去者,我何必劳神!今日得交挚友,来!我们干一杯!」
周溪浅看着他咕咚咕咚灌进了满满一盏。
就这样,三个时辰後,昭王府的大门忽然响起了砸门声。
月上中宵,家家闭户,惊起阵阵犬吠。
王寻拍着门上铜环大声嚷嚷:「表哥——开门!我——来啦!」
而周溪浅倚着门,歪着头,一声也不出。
门吱呀一声打开,王寻张开双臂跨进门内,被凌晋一躲,抱住了梁蔚。
下一瞬,周溪浅直挺挺倒了进来。
梁蔚分身乏术,伸着一双手干叫了一声,便被凌晋拦腰搂了过去。
周溪浅跌进凌晋怀中,迷迷糊糊睁开眼,张口就道:「你真讨厌。」
凌晋冰冷的目光落到周溪浅的醉颜上。
周溪浅打了个酒嗝,把手背到身後捂住後面,「看人屁股,登徒子。」
梁蔚与王寻被这语出惊人的话惊得瞪大双眼,彼此也不抱了,转过头呆呆地看向凌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