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溪浅猛然抬起头来,眼神有些陌生。
凌晋却已将周溪浅揽入怀中,「把我的小溪吓坏了。」
他回头对抱画的内监冷淡吩咐:「把画放我书房。」
而後一夹马腹,带着周溪浅驰了出去,「走,带小溪去吃醉仙楼。」
马蹄飞扬起来,周溪浅抬头去看凌晋,凌晋唇角微扬,面部柔和,他在笑。
於是周溪浅空茫的心仿佛又找到了一丝着落。
到了醉仙楼,凌晋对周溪浅道:「陛下已将口谕送至周家,随後我陪你去移族,怎麽样?」
见周溪浅怔怔地不说话,凌晋主动靠了过来,「周记伤你之事侍卫已告诉我,是我离开得太快,叫你受委屈了,我将你移出周氏,往後不再受委屈,好吗?」
周溪浅的黑眸无光,像反应不过来似的没什麽波澜。
凌晋低头吻了一下他的眼睑,「陛下的意思,是将你改随母姓,将来入祖氏宗祠,你觉得呢?」
周溪浅迟缓道:「我不知道。」
凌晋笑了,曲臂将周溪浅拥入怀中,「怎麽这样憨?小溪怎麽不是女儿身?若是女儿身,就可以进我家宗祠了。」
周溪浅的身体陡然僵住了。
凌晋松开周溪浅,「怎麽了?」
周溪浅空洞的眼神看了过来,他道:「晋哥,你是认真的吗?」
凌晋微微一愣,「这是怎麽了?」
周溪浅看了凌晋片刻,忽而屈膝上前,攀上凌晋的脖颈,抬头吻了上去。
少年在年近三十的凌晋面前总显青涩。明明昨日还有些许羞怯抗拒,今日却主动献了上来。
明明并不激烈,反倒像什么小动物的轻柔舔舐,虽不懂章法,却珍视又柔情。
凌晋的心在少年主动的献吻中柔软下来,他阖下眼,眸中泛出一点笑意,将周溪浅的後脑托了起来。
总要教他些什麽。
後颈被捏起,下颌被抬高,少年的身躯被迫崩成一根柔韧弓弦,在凌晋的牵引下发出细细的颤动。
周溪浅直到双目泛红,身躯一片酥麻,才叫凌晋放了下来。
周溪浅从凌晋身上跌落,像被抽了力气一般缩到一旁,低声道:「晋哥,你去睡吧。」
凌晋盯着少年粉霞的面庞,一时有些失笑,「好好的做什麽叫我睡觉去?」
「你不是昨夜没睡吗?眼睛都熬红了。」
「眼看就要上菜了,我先用膳,再去睡觉,不成吗?」
周溪浅道:「不好。」说罢,又补了句,「你先睡觉,睡醒觉再吃。」
凌晋当周溪浅情怯,他一夜未睡,原本就是为了陪周溪浅而强撑,见周溪浅不肯看他,便伸手揉了下周溪浅的头,起身来到内间。
周溪浅听着凌晋清浅匀长的呼吸,在外间坐了许久。
他觉得凌晋像陷阱,像蜜糖,在他看到那副画後,依然能令自己无可抑制地想要想要跌入,甘心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