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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五个炸蛋(第2页)

这样想着,他看看手中已经见底的小碗,又排出五欧元硬币:“老板,给我再来一碗!加四个蛋!”

配料和米粉被捞了个干净,只剩一些短短的碎米粉在汤底中摇曳。何塞盯着它们看了一会,摸摸自己腰间的水壶,干脆扬起头把汤底一饮而尽。

“哇,好爽,”他长叹一声,咂咂嘴有些诧异,“这个汤配着米粉吃味道正好,白嘴喝竟然也不咸诶。”

蒋醉馀和齐新雨对视一眼,齐新雨开始给他找零。“您一天吃五个炸蛋也太多啦。”他不太赞同地说。

明明这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胡安却感觉自己被狗粮味熏了一下,连忙撇开头。

一扭头,他才注意到草坡下驻足站着一家背着相机的亚裔,似乎已经待了有段时间。

他换了英语,指指车子顶上的招牌,欢迎道:“我们是卖一种叫‘螺蛳粉’的中国米粉的。如果你担心摄像机,我们可以实时打码。”

摄影师精挑细选的机位,一个挂在餐车顶上,是沉浸式摆摊,另一个照着小摊全景,顾客难免侧颜出镜。

透过取景框,思维风格各异的青年站在餐车後面,餐车上钉着齐新雨随手勾勒的招牌,身後是草坪。

远景里则能清晰看到碎石沟壑高架在石谷上的古桥,和它尽头颇具风情的庄园式建筑,被深远湛蓝的天空衬得古朴恢弘。

导演和摄影师都难以割舍这个机位,宁可多费点力气给顾客打码。

那家人请他们挡上孩子的脸,便走上前来。

“要点什麽?”蒋醉馀看到他们的面孔,当即切换了中文。

说来也怪,好像每个游子一出了国门,都能自动学会分辨土生土长中国人丶华裔移民和日韩邻居。

这一家很明显就是来旅游的内地人。

那位母亲无奈地指指趴在餐车边的孩子:“先来一……两碗吧。小孩长了个狗鼻子,在新桥上就非说闻到螺蛳粉味了,领着我们一路找过来。”

小孩眨眨眼睛,嘴很甜:“大哥哥,你做的螺蛳粉太香啦,比我在国内吃过的闻着都好呢……所以能不能给我多加点腐竹呀。”

“当然可以。”蒋醉馀失笑。

齐新雨看看那位母亲的眼神,也笑道:“愿意带孩子吃路边摊的家庭还挺少见的呢。”

那母亲说:“我们家走南闯北多了,什麽都尝尝总没坏处。”

蒋醉馀把两碗粉递给他们,小孩一边抽气一边迫不及待地开吃。

年纪小不妨碍筷子技巧高深。何塞眼看着自己手里滑溜溜的米线被那两根木棍钳制,就像最老练的渔夫紧紧握住了拼命挣扎的大鱼,胜利在此时已成定局。

他伸出手偷偷比划了半天,也没看明白筷子是怎麽操控的,看着自己刚才还用得很顺手的叉子叹了口气。

另一碗则被两个大人举着拍了半天,深入贯彻“相机先吃”的理念,然後才分食起来。

刚一入口,他们就露出相当惊喜的表情。在龙达这样定居华人稀少的欧洲小镇,能凑齐螺蛳粉的新鲜原料就已经很不容易,两人原本并没有对味道抱有太大希望。

但吃了之後他们才知道自己的想法错得多离谱。不要说达到及格线,这甚至比他们在国内吃到的味道都要好。

米粉火候适中,生菜绵软而不失爽脆。

各类调料平衡得恰到好处,鲜辣椒的甜辣和干辣椒的香辣互补风味,骨汤将汤底变得香浓醇厚,却丝毫不掩多种螺类的各自特色。

“真可惜,我们只在龙达规划了一天行程,”那位父亲有些遗憾地把空碗扔进摊位垃圾袋里,“我觉得我明天还会想吃的。”

一家人吃饱喝足,走到草坡更深处拍照。

何塞担心衣服上的油点固化,也在吃完第二碗粉之後便告辞。

草坪顿时安静下来。

这地方比他们想象中偏僻许多。隔着一条街的距离,螺蛳粉的气味也很难飘到人头攒动的新桥景点去。

……可能就算飘到街上,也会被当地人以为是谁家厨房或卫生间出了问题吧。

总而言之,四人在这里又待了几个小时,只有零星几位食客前来:他们不是被何塞介绍来的老朋友,就是在街上闻见熟悉香味的中国游客。

就算这几位野生客人,也全靠蒋醉馀把螺蛳粉汤桶架到火上,温度进一步激发香气,让它们穿得更远。

除此以外,他们似乎真的无能为力了。

天高云淡,风吹草浪,小餐车单薄得令人心疼。

甚至两个直播平台的观衆已经开始建议蒋醉馀,要不提前开始准备他的惩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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