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的思想太超前了,我没想到连各位主厨都没法理解我。”
他说着竟觉得有些委屈,向节目组提出申请:
“我希望得到一次匿名投票机会,让大家来看看我到底做得怎麽样。”
录制只暂停了几分钟,总导演几乎不假思索地驳回了他的要求。
第一轮比赛的结果受到赛制影响,选手和评委中大多数人都有意见,这才有了全员投票。
而安迪他实在只是……单单纯纯的水平不够。
“希望你冷静下来之後能够理解评委的打分和节目组的选择,以後我们会慎重考虑比赛内容,不再增加任何选手投票环节。”导演说。
结果不出所料,不忿的安迪位列倒数三位,拿到了零分。
蒋醉馀则又一次收获六分满分,以一次第二丶两次第一的成绩在本周积分中一骑绝尘,比第二名的伊薇特高了三分。
除他之外,全场甚至没有另一个人拿到两位数积分。
“现在,醉馀,”奥斯汀乐呵呵道,“你可以来领取你的一万英磅支票和快乐宝宝厨房套装了。”
蒋醉馀叹了口气,拎着五彩缤纷的玩具礼盒同评委和赞助商代表尴尬合影。
他搓了搓自己笑得有些僵硬的脸,看向手中另一个盒子。
这是唯一的好消息,他从导演那要来了一套全新的飞镖和靶子。
今年是个冷冬,春天直到这时候才姗姗来迟。他拿着自己的“战利品”们,心情很好地走在暖融融的回家小路上。
微风拂面,高大的落叶树木尚未全部回绿,黄的白的野花已经蔓开在各处草坪。
这样温和明媚的天气,最适合待在户外。
齐新雨坐在花园里,没什麽目的地随手几笔描出一朵花或一只鸟摇曳的模样,听到门开便回过头去。
“要玩飞镖吗?”蒋醉馀问。
齐新雨不动声色地吞了吞口水,在内心无声尖叫。
发问者长得太过一身正气,以至于随口一问都显得像什麽庄严重大的邀请,在伦敦珍贵的阳光下被模糊出一身天人似的幻光。
蒋醉馀走下台阶,一边拆开包装一边向他解释:
“这周比赛的道具,导演没什麽用就跟着奖品一起丢给我了……拿来玩玩也挺有意思的。”
齐新雨起身收好纸笔:“蒋先生很喜欢飞镖吗?”
“还好,”对方点点头,“我以前练过,不追求精度其实很适合放空心情。”
他小跑着将靶子挂到花园的树上,看到蒋醉馀已经抽出了一只飞镖。
齐新雨屏息凝神看着他捏住飞镖,只觉得蒋醉馀胳膊轻轻一抖,磁吸飞镖就直直贴在了靶子的正中。
他这才摆脱了僵硬的站姿,长出一口气。
“不至于这麽紧张啊。”蒋醉馀笑起来,递给他一只新的飞镖。
这家玩具商似乎一直以专业丶还原着称,镖杆细长丶重心稳定,用三指轻轻捏住时能获得恰到好处的量感。
按蒋醉馀的说法,手指只需要确保飞镖不掉落,用躯干带动轻轻发力就可以。
齐新雨脑子晕晕乎乎的,声音流水似的划过。
蒋醉馀做完饭总是喜欢先洗个澡,此时站在齐新雨身後,陌生的洗护用品香气将他包围。
每一个神经元都拉响警戒,根本没有空馀的算力来反应自己接收到了什麽讯息。
他听到蒋醉馀叹了口气,然後一只手落在他握镖的手背上。
“放松,”蒋醉馀说,“指甲要扣进肉里了。”
齐新雨唰地一下把蜷缩的无名指和小指伸开,但手指依然僵硬,一朵兰花似的炸开。
蒋醉馀几乎有些无奈了:“小齐,我就这麽让你紧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