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组淘汰赛的规则制定得十分严苛,每名选手只能拿到五只扇贝,最终摆盘需要三只,他们必须保证自己制作的成功率在六成以上。
而丽贝卡这一次手抖,就将三只完好的扇贝葬送在了火力。
“别灰心,我来说,你来做。现在第一件事,捂好鼻子给你的锅盖掀开一条缝。”
丽贝卡直起身子照做,眼睛鼻子通红,手还在微微颤抖。
这个赛场就是这样,似乎没有人会得到偏袒,最大的仁慈也不过是由评委喝醒你:“站起来,你的旅程还没结束。”
烟雾慢慢散尽後,丽贝卡打开锅盖,里面是三只已然黑乎乎的扇贝。
她犹豫了一下,没有直接扔掉扇贝,而是把它们挪到案板上,用刀小心翼翼地削去外壳。
好在意外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扇贝内部还有一小块没来得及燃烧的白色。
她将其中最大的一个贝柱清理干净,放在一边。
丽贝卡长出一口气,又取出一口煎锅,熟练地热锅热油,爆香蒜末,只拿了一个全生的扇贝放进去。
她这次学乖了,在加白葡萄酒的时候找了一个小碗,确认碗里的酒就是自己需要的量以後才慢慢倒进锅里。
液体立刻沸腾,酒精蒸发,留下淡淡的酒香和果味透过金黄外皮浸入扇贝。
这一只的火候堪称完美。
她搓了搓脸鼓励自己,如法炮制出另一只生扇贝,又缩短时间稍微煎了煎那只被“剥了皮”的糊扇贝。
反正最後都是要裹酱再煮一下的,相比烹饪久了味道不好,还是颜色不够漂亮更容易让人接受。
“醉馀,”评委们开始给无所事事的观赛人员找话题,“你从上面看,觉得哪位选手最有可能成为淘汰赛第一,哪位选手最危险?”
“反正他不会说第一不会是我。”安迪一边搅奶油酱一边插话道。
自从那次脆皮魔方蛋糕之争以来,选手们简直怀疑他挑衅裁判上了瘾。
蒋醉馀想了想道:
“粥川确实有自信的资本,丽贝卡如果能加快效率丶把握住时间,应该不会沦落到淘汰席。”
被无视的安迪一脸郁卒,刚想说他圆滑得满口谎言,一扭头却看到丽贝卡竟然真的有起死回生的可能。
她谨慎的操作给自己带来了三只不错的主菜。
但这样分三次煎制的做法也就意味着,她在扇贝上花费的时间太长,其它部分剩馀的时间比别人少了。
此刻的她简直像一只八爪鱼,这边两锅蒜香奶油酱咕嘟嘟地冒泡,那边还在给煎芦笋翻面调味。
芦笋盛出装盘,她把扇贝丢到小火的奶酱里,关火利用馀温对扇贝进行最後的熟成和入味。
另一锅正在大火收浓稠的酱汁则需要不停搅动,避免糊锅。
“所以,醉馀,”梅森依然不打算放过蒋醉馀,继续问道,“如果一定要你说出一个淘汰概率最高的人,你的答案是?”
不管他说的结果是否与最终结果相同,大抵都免不了得罪被点名的人。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维多利亚。”蒋醉馀露出歉意的表情,向着那位女选手的方向双手合十示意。
“哦?你不打算出于同赛区之谊看好她一下吗?”梅森
蒋醉馀不想理他了,这样接二连三地追问放在他们原来的剧院是要被打出去的。
逼着选手做出评判,这就是《美食之王》火药味的真相吗。
维多利亚是出自英国本土赛区的两名选手之一。
她也像只八爪鱼,一只手忙脚乱丶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麽的八爪鱼。
酱锅煎锅煮锅乱七八糟地堆在竈台上,芦笋直到做熟了才想起来还没有对齐,只好弥补性地切成同样的长度,露出鲜嫩的茎肉。
“而且,”夏洛特看着她最终端上来的盘子,“你的鼠尾草为什麽是生的?”
“我觉得这样装饰起来更好看。”维多利亚认真地解释。
“可是它是,呃,菜品的一部分啊,”夏洛特也迷茫了,“它应该是能吃的。”
维多利亚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只得颓废道:“好的,我明白了。”
“扇贝有一点煮老了,也有可能是太早做出来,静置导致内部一直在慢慢升温,这个时间明明应该是提前预留算好的。”
夏洛特揉了揉太阳穴:“你先下去吧。”
“下一位,丽贝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