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上淌出鲜血来。
小厮来报:刑部尚书求见将军。
孙册道:「苻兄,前日差役满京中搜查,闹了个天翻地覆,今日,刑部尚书来,恐大有深意,苻兄留神为上。」
「闹得再大,与我何干?」
苻妄钦走了出去。
正厅。
小厮斟上茶。
刑部尚书笑着拱手道:「苻将军,本官今日前来,是有一事,询问将军。」
「赵大人请讲。」苻妄钦的脸上冷冷的,还带着愠色。
「前番圣母史太后的陵寝出了些事,陛下大怒,要彻查看守皇陵的差役。本官查到,皇陵的一个役长吴大兴曾在苻将军手上当过兵。故而前来,问问将军,吴大兴此人的情况。」刑部尚书缓缓道。
「吴大兴?」
苻妄钦记得这个人。
「他不是回乡探母了吗?」
「已返京月余了。将军不知道吗?」
「不知。」
苻妄钦道:「吴大兴为人本分。在军中一直表现良好。只是母亲重病的时候,无心演习,故而本将军命他还乡了。重孝者,重义。依本将军看,他不像是生事的人。还望赵大人多多查探,莫要冤枉了无辜之人。」
苻妄钦素来护着自己手下的兵。
刑部尚书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听说,苻将军对他有恩?」
苻妄钦道:「什麽恩不恩?不过是赠些看病的银两罢了。且莫说他曾是本将军的兵,便是路人,本将军也不会见死不救。怎麽?赵大人是在本将军身边安置了眼睛吗?怎麽对这等琐碎小事也了如指掌?」
话不投机。
苻妄钦不肯再应承他,起身,拂袖而去。
刑部尚书坐着,喝完了盏中茶,才走。
又是一个日落。
天边的几朵云散开了,变成了斑斓的晚霞。
西沉的落日,像美人眷恋的脸。
刑部尚书走後,苻妄钦命阿伯禁闭将军府的门。他要闭门谢客,谁也不见。有什麽事,军中说去。
不一会儿,有人敲门。
是梅川来了。
苻妄钦惦记着孙册口中那番话,怒气未消。
「阿伯,不许给她开门。」
阿伯无奈地笑笑。
梅川敲门许久,见没人开,骂道:「阿季,你耳朵聋啦?」
苻妄钦不理她。
聋了才好呢。
聋了什麽都听不见。
他径自往後院走。
阿伯道:「梅姑娘没敲门了,或是走了。」
蠢女人。这就走了。苻妄钦懊悔起来。
一抬头,却见梅川从後院翻墙爬了进来。
「你……」
梅川拍了拍手:「我什麽我,将军府的墙头,我又不是第一次爬。」
阿伯悄悄退下。
「阿季,你手受伤了。」她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