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阑。」
想必,瑶琴为孩儿取这个名字,是意和的遗愿。
「好,好,孩儿……还是叫了星阑。」朱瑁道。
知道意和的孩子安然地活着,这世间的悲苦於朱瑁而言,似乎轻减了几分。
那个陪他走过一程的女子,那个温暖过他压抑年少的女子,那片白梅之瓣,在烈火中惨烈地死去,然,终遗人间一缕痕。
苏意睦从怀里摸出一卷画像来,是苏星阑的画像。
画像中的小小少年紧抿着唇,眼角轻微地上扬,嘴唇轻而薄,像极了意和。
朱瑁看着画像,喃喃道:「好,好……意睦,你权且将他藏起来,好好儿藏着。等,等全贵妃一行人进了京,你便将他带到全贵妃面前。全贵妃是心善之人,会好生待星阑。这孩儿想必吃了许多苦头,该有一个光明的前途才好。全贵妃……肯定会安排妥当的。」
苏意睦点点头。
不觉已过了半个时辰,再不走,恐怕内廷监掌事秦福等急了,苏意睦对朱瑁说了两个字「放心」,便一跃身,从房梁揭开碧瓦,跑了出去。
朱瑁将画像放入怀中。
门外——
杨令佩却完完整整地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原来小盒子不是蛇女之子,真正的星阑另有其人。
朱瑁在意的人很多,偏偏就是没有她。
「全贵妃是心善之人,会好生待星阑」。
他是多麽信赖梅川。
身家性命,皇家来路,一并交予她还不算。连这等私密之事,也托与她。
杨令佩平复好心绪,推门进来。
朱瑁下意识地往龙榻里间缩了缩。
他这个动作更是如针一般扎她的眼。
杨令佩坐在他面前。
两人对峙着。
「又过去一夜,陛下想好了吗?国玺,陛下是给,还是不给?」
朱瑁翻了个身,对着墙,并不看她。
「有个消息,或要告诉陛下。哥哥手下的差役探得消息,西南昨夜发生了一场战事。苻妄钦的人马正在往京都赶来了……」杨令佩说着,盯着朱瑁。
朱瑁的手轻轻地动弹了一下。
「陛下以为苻妄钦是奉命勤王,对吧?可哥哥说了,他一路与齐兵勾结,想必这次进京,不是为了保皇,倒是为了浑水摸鱼。说起来,他倒是连端亲王都不如。端亲王起码是皇家的人。可江山若是落到苻妄钦手中,就彻底地覆灭了……」
「你果然是端亲王的说客。」朱瑁道。
杨令佩冷笑一声:「陛下心里恐怕已经想好废后了吧?」
「是,又如何?」
杨令佩的笑,到了唇边,渐渐狰狞起来。
朱瑁却并未察觉。
从昨日,到今日,怒火已将杨令佩心头的花草焚烧殆尽,只馀一片烧焦的躯壳。
国玺不在,朱瑁的退位诏书未写。
战事一起,天下大乱。
鹿死谁手尚不知。
大梁只要在一日,她就还是中宫皇后。她的孩儿是最名正言顺的承继人。
她只要保住孩儿,不管是端亲王,还是苻妄钦,想要夺权,都将是「篡位」。她或可背靠兄长,斡旋两方势力,做那最後得利的渔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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