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被皇帝的亲卫压着走上前跪拜了下来,他哆哆嗦嗦的整个人缩在地上半句话都讲不出来。
容纪棠一瞧他便知这人是谁,她原是怕得很,一双眸子紧盯着他,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利的话来将她推入火坑。
只是这工匠胆小得很,瞧见皇帝便吓破了胆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闻妙安瞧着那工匠,又瞧着一侧的容纪棠,最后竟不知为何瞧向了身侧的赫连嵘辰,她侧过头去问道。
“如何?”
赫连嵘辰微皱着眉不知她在问什么便比划道。
“什么如何?”
闻妙安也非拐弯抹角之人,想问什么便也直接了当的问了她。
“赫连世子同容姑娘情深义厚,眼瞧着她要受罚,世子爷就这么袖手旁观了?不去瞧一瞧?”
赫连嵘辰还当是什么,他轻笑一声瞧向了闻妙安瞧过来的眸色比划道。
“我同容姑娘不过是父母辈有些纠葛,有些情分却不多,平日里的小事便罢,但她今日行了这般阴损之事,我自是不会为她求情的。”
闻妙安瞧罢便也回过了头,再未多瞧身侧的赫连嵘辰一眼,赫连嵘辰则是一直挂念着她额上的伤,不肯走的守在她身畔。
皇帝瞧着地上的工匠哆哆嗦嗦的个没完什么都说不出来,便也磨光了耐性的吩咐道。
“鞭子呢,若是他不肯将此事全盘说出,那就在此打死,容姑娘在一旁监刑,也算是以儆效尤了。”
容纪棠听着浑身一哆嗦,不可置信的抬眸瞧向了看着温文尔雅如沐春风一般的皇帝。
被揭露罪行固然恐怖,可瞧着一活人被活生生的打死更恐怖。
她不曾想皇帝的手段这般狠厉,竟然要执鞭刑将人活生生的打死,亲卫们便也不知从何处拿出了满是倒刺的鞭子立于工匠两侧。
只待皇帝一吩咐,他们手中这鞭子就会落到这工匠身上,不过下便会皮开肉绽。
景文走至那工匠身侧满面笑意的柔声劝道。
“若是说了,那杂家或能保你一命,若是不说,那便只有死路一条了,王工是个聪明人,应该能拎得清吧。”
王工本来就不想袒护那容纪棠,那日容纪棠吩咐他割裂了长宁殿下所乘的马车,说是会有百两黄金给他。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他为着这银子便大着胆子行了这诛九族的罪行,只是到了容纪棠付银子的那日,她却只给了他一百两的白银。
他愤懑不已却求告无门,他找不了任何人为他做主,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现在可好了这容纪棠所行之事已然败露,皇帝又要打死他。
他不必斟酌便也知晓自己应该如此行事。
“容姑娘那日来到宫中的驷院寻我,叫我想个法子叫长宁公主的马车翻车,最好是能就此要了殿下的命,以报夺夫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