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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第7页)

陈序青恰好开水龙头涮杯子,哗啦啦的水声把池宴歌越收越小的话遮盖,只剩下最后关水时,“大概还有半年的培训时间。”

池宴歌当时说完就松开她的腰,在她让开之后低头,开水,捧了两把凉水打在脸上,两人的侧腰靠在一起,陈序青等池宴歌起身问什么还有半年的培训。池宴歌没看她,撑着水池安静看打旋消失的水窝,然后,头往陈序青身前一靠,累到说不出话。陈序青环住池宴歌,静静抱了会儿,最后没问前面的问题陪池宴歌回床上补觉。

因此,后面几天,陈序青都在猜——池宴歌是要出省培训?还是出国培训?

这会儿,她平静地看着池宴歌的脸等待池宴歌回答,即便是异国,半年也不算太长吧。

池宴歌放下铲子,回答:“半年的语言培训。”

陈序青自然拿起筷子:“哦,要出国么?”

“不,就在蓝山。”

陈序青松口气:“就在蓝山啊?你把我搞紧张了。”

池宴歌隔着两人之间烤盘里飘起的白烟看陈序青,笑说:“怎么,如果不在蓝山呢?”

陈序青夹烤盘里的细笋:“没有啦,不在蓝山在国内也还好,而且你说只是半年嘛,就算你又要出国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池宴歌淡淡嗯了声:“什么才算大问题呢?”

“……”陈序青咬口菜,慢慢嚼掉咽下去,又拿纸擦嘴,抬眼看池宴歌还耐心等着自己的回答,只好说,“以前那种吧,时间长距离远,还没有个准确的归期。”

池宴歌给陈序青加果酒:“所以呢,如果又是一样的情况,你会选择和我分手?”

她把“分手”两个字说得轻飘飘,表情也没有波澜,就像在谈论一件每天会发生的事情。

这便让陈序青没多想,平和地跟池宴歌坦白:“可能会吧,感觉那种情况下分手对两个人的未来都更好?”

池宴歌懒懒地端起玻璃杯喝了口酒:“为什么更好。”

陈序青一时讲不出正确的答案。

她低头,晃着玻璃杯思考,过会儿,才回答:“就像以前,我想过什么都不要管就只要跟你一起就好,但那个时候的我什么都没有,出去也只会成为你的累赘,你也有自己要忙的事情,我没有任何计划地跟你一起出国了,说不定,我们的关系会比现在更糟。”

池宴歌放下酒杯,挺重的一声,轻笑:“怎么,我们现在这样很糟么。”

谁都说不明白。

两人回家洗完澡,各自冷脸坐在床头,一个看书一个看平板,中间隔了条太平洋,两块大陆都因为晚上戛然而止的糟糕对话心情不佳。

复合得不明不白就有这个弊端,关键问题失去解决的重要契机,经常让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吃不饱饭睡不好觉。

池宴歌看着书页上的文字,十分烦躁,懊恼自己竟真的又一次不敢对陈序青说真话,她怕说了陈序青今晚就跟她提分手然后再一次从她的世界里人间蒸发。

她重重叹口气,不冷静地把书合拢放在右手边,想下床去拿瓶冰水,陈序青突然拉住她的右手,瞬间从她身后抱住她,脑袋在她后肩上停了半天才响起低低的声音:“池宴歌对不起,我晚上说错话了,我,我是觉得现在我俩的相处有点奇怪,可是,我想只是因为我们才这样住在一起不习惯而已,我不该说那样的话,对不起。”

池宴歌去掰搂在她身上的胳膊,不动,陈序青像怕她跑了似的抱得更紧了。

池宴歌只好说:“陈序青,你先松开我。”

陈序青这才听话,池宴歌转头看,陈序青跪坐在她自己的腿上,眼圈红红的,但眉头微皱在忍眼泪,整张漂亮的脸就皱皱巴巴的。

池宴歌坐回床上,跟陈序青面对面,看陈序青的眉毛、眼睛、嘴巴。

“我没生气。”

“不可能,你一晚上没跟我说话了。”

“你也没跟我说话。”

“我是不敢。”

“还有你不敢的时候?”

“那太多了。”三两句,陈序青又不委屈了,快速擦掉眼角的泪花,数着手指跟池宴歌掰扯,“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开车的时候——”

整个一锱铢必较的神情。

池宴歌捏住陈序青还没数到的无名指,亲了一下陈序青的指尖:“每天都在记仇是吧。”

陈序青的指头像被电流窜了一下,猛地收紧,池宴歌只冲她再轻轻昂了昂下巴,两人的身影就贴近到了一块。甜蜜的气息在唇间流窜,彼此不可继续言说的心事又再一次被强烈的爱意所压盖,池宴歌吻上陈序青耳朵的时候,陈序青想躲,池宴歌便再次吻上陈序青的唇,而后身形交错,陈序青反身压住池宴歌。

她们搂紧着彼此,陈序青有一下没一下啄着池宴歌的唇。

陈序青目光清亮,很认真地看着她所爱的人。

“池宴歌,别担心,你去哪儿我都跟你走。”

【作者有话说】

天啊这周要上六天班!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45章N-苹果

池宴歌的心在恍惚中有片刻的动摇,如果她在这个时候告诉陈序青她明年要去赞比亚,两年左右,可能陈序青真会为上一秒的许诺而前往。但这样的行为对池宴歌来说,无异于是用爱绑架了陈序青这个人,她不会为陈序青改变重要的工作计划,也不愿意陈序青为她改变人生轨迹。

“去哪儿都跟我走。”池宴歌摸着陈序青的唇,重复陈序青的话,再否定它,“陈序青,不要说这些好听的话,你自己的生活更重要。”

陈序青轻咬了一下池宴歌的指尖,松开:“不信算了。”

没有气恼,没有辩解,撑着的手累了,就趴下,枕在池宴歌身上,嘴巴贴近池宴歌的耳朵轻轻叹息,“你现在已经是我的生活了啊。”

“很糟的生活么。”池宴歌故意听不明白,把晚上吃饭时陈序青失误说出的话这样借用。

“……”陈序青翻开身,没辙地平躺在池宴歌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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