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门把被压了一下,没开。
多亏池宴歌进门反锁的好习惯。
乔献敲敲门:“你们听见了吗?一会儿有烟花——”
陈序青先站直呼口气,再躬身扶着池宴歌的腰带池宴歌坐起来,最后把阳台的推拉门关到一半,才放快脚步到房门边给乔献开门:“你回来啦,我和池宴歌在阳台听歌呢。”
房间里黑漆漆的,乔献一时没适应,她往陈序青身后看,池宴歌倒真是背对房门在房间外的阳台那吹风。
“听歌不开灯,你俩还挺浪漫。”乔献抱起胳膊,“十二点有景区每月一次的烟花庆典,陈以理说我们在这楼顶就能看见。”
陈序青乖巧点头:“好,我们等下就上去。”
乔献狐疑,皱眉看眼陈序青再看眼始终没转头来听的池宴歌,她拉近陈序青,低声问:“我们就离开这么会儿时间,你俩就吵架了?”
“什么?没有啊。”
“那池宴歌怎么不理我?”
“阳台那边隔音好啊,你上来的时候我们也没听见。”
“是么。”
乔献不信,“哎呀,不管你们了,吵架了就快点和好,别错过今晚的烟花。”
说完,乔献踮脚对着池宴歌的背影大声重复:“两个人谈恋爱要少吵架才能和和美美!”
她拍拍陈序青肩膀,“我上去啦,记得来。”
乔献没把两个人氛围不对的事告诉陈以理。还有三分钟来烟花这会儿,乔献坐在陈以理和池宴歌之间,享受作为全场唯一真预言家的快乐,她一个劲去看右手的池宴歌和陈序青,动作明显到她回头陈以理也在看,还问她:“你看什么呢。”
乔献摇头:“我什么都没看。”
夜晚的阴云将本来就不圆的月亮再盖掉大半,对面山头绽放烟花的时候,乔献兴奋地拉着陈以理到栏杆边欣赏。
陈序青没动,歪着脑袋望那不近不远的烟花,表情沉静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池宴歌看着陈序青这样的动作,突然想起陈序青大四那年她们两人逛完露天影展散场时,场内同样放起了烟花,陈序青也像这样固定在原地只歪着脑袋仰望那片璀璨的夜空。池宴歌以为当时的陈序青只不过单纯被一朵朵的火花流泻所吸引,今晚才知道陈序青是在那个时候决定去拍纪录片。
所以,陈序青,你现在也在做决定吗。
乔献回头叫她:“池宴歌!快来快来!你看这烟花的形状像不像我俩小时候一起看的那个!”
池宴歌起身,走几步,搭住乔献举给她的手,被乔献拉到乔献跟陈以理之间,池宴歌想回看陈序青,被乔献一把揽住肩膀:“好啦好啦,吵架了就分开静一下嘛,不要闷在一块儿。”
池宴歌莫名:“……我跟谁吵架?”
“下午,陈序青把她放我这的存款全部拿走了。”
旁边基本没单独跟池宴歌说过话的陈以理,冷不丁冒了句,“她什么情况?是不是准备离家出走?”
【作者有话说】
今天也有惊无险更出来了!
第46章N-警告
下午那会儿,池宴歌睡了个午觉,半小时吧,陈序青就坐在阳台把玻璃门拉上给回消息说有时间的汤茯打了通微信电话。
她没聊池宴歌说的那半年语言培训的事。只说自己在收集医疗纪录片的资料,看到有的医院会派骨干医生出国学习语言,问汤茯了不了解相关的事或者汤茯不方便说的话上哪儿可以查到。
“这没什么不方便的啦,据我了解的话,与工作无关单纯进修语言的情况还蛮少的。”汤茯在电话那头走路,声音有点喘,“一般来说,都是要让院里医生出去外派研学啦、深造专业技术啦或者带团队去对外医疗援助之类的吧,在此之前都可能会组织一段时间的外语培训和临床培训。”
汤茯跟路过的医生打声招呼,又想起来问:“诶?你不是跟池宴歌在一起么按理说她应该比我了解啊?”
挂断电话。
陈序青明白了。
原来半年不是她和池宴歌分离的时间,而是池宴歌给她俩这段关系结束所预设的倒计时。
乔献、池宴歌和陈以理的背影映在陈序青的瞳孔中。
池宴歌再次回过头来看她。
陈序青紧抿双唇,最终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看完了这场遥远的烟花庆典。
第二天,四人去位于荡川峡西段的融颂寺拜庙。
大难不死的乔献,边上台阶边跟另外三人讲:“安安跟我说这融颂寺签文最灵的就是姻缘和事业,来了至少要求一样再走。”
“你不是来求平安的?”
乔献挠挠耳朵:“也求呀。”
一路拜进最后一座求姻缘的太阴星殿,刚迈进门栏,乔献就推推陈序青的胳膊:“去吧去吧你就试一试吧,好不容易来一趟,再不求都该结束了。”
前面,求财的乔献拜的莲师宝殿,求事业的陈以理拜的普贤神殿。
而陈序青和池宴歌都没抽签,乔献估摸着,这两人也该是在等最后一个姻缘殿,毕竟这融颂寺有“一日只一签”这个不成文的习俗。
求多了,就都不灵了。
话说回来,也不知道这两人昨天到底吵了什么,一晚过去了气氛还是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