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主顾病的病,走的走,年轻人又看不起我这样的小店,」锺伯叹了口气说,「当年经常来的那些少年仔,除了阿宁还经常来,别的都没见过了。」
陶正南不知道该怎麽安慰他。
「其实我也做不动了,压面的竹竿抬起来都费力,我儿子去了写字楼上班,说什麽也不接手我的店,嫌後厨肮脏。三十几年前,我开这家店,一分一角养大他,今天穿上一身乾净的西装,立刻就嫌弃起他老豆了。」
陶正南不太自在地接过话问:「为什麽不找个学徒?」
「找过,没有合适的。我自从开了这店,除了过节,就没关过门,一辈子哪儿也没去过,」锺伯说,「年前找个日子把老主顾给叫来吃顿饭,封上大门,往後就跟街坊饮茶打牌,也到处走走。」
「赵宁静知道吗?你关店她肯定很难过。」
「她怎麽会不知道?就是她劝我要想得开。」
陶正南心想,这还真像她会干的事。爱管闲事,爱唆使别人做决定。
「她说得有道理,」他拖过那碗从来都避之不及的粥,用匙羹舀起一勺,在嘴边顿了一会儿,豁出去一般地倒进了嘴里。
味道很鲜,吃不出内脏的腥味,他拨开那些肺片肝片,又盛起一勺净粥。
锺伯高兴地问:「怎麽样?」
陶正南望着他,笑了笑,「好吃!」
「你啊,就是眼光不好,」锺伯望着他,一阵长吁短叹,「阿宁那麽好的女孩,你把人家害得那麽惨?」
「我害她?」陶正南脸上飞着六月雪,「我要说是她对不起我,为了跟有钱人在一起,说好的结婚不肯结,您肯定不信。」
「我就信我眼睛看到的,阿宁不可能跟别人有什麽。你们读书的那几年,哪次不是阿宁先来这里等你,少则半个钟,多了两三个锺都有。就有一次她丢了钱包来晚了点,你还跟她发火。」
☆丶插pter17
「不会吧?」
「什麽不会?」锺伯冷哼,「你以为我们老两口怎麽就跟她特别好,因为她每次来这里等你没事做,就给我们帮手。」
陶正南的手指在嘴唇上慢慢划过,仔细地回忆,似乎真是每次都是赵宁静先来等他。
「还有啊,」锺伯说,「哪来的什麽有钱人?她把所有钱都给你出国了,回来穷得连去医院的钱都没有。」
「她没给我钱。」陶正南的脸色阴晦,真好啊,分手後都到处说他吃软饭了。
「她辞职後来我这儿还跟我说,她终於攒够钱,够买你们俩人出国的机票了。」
「她的钱跟我有什麽关系?我的机票是家里给钱买的。」
锺伯纳罕地挠了下头,「那就奇怪了,她回家一趟,钱都用到哪儿了?回来後得了病都是一直拖着没钱治,最後实在没办法了才找了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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