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看到陶正南抽出双手,垂到身侧,像眈视猎物的野兽。
「然後你又消失?」
赵宁静的嗓子顿时发乾,她吞咽了一下,盯着床头的呼叫器,并开始挪动脚下。
「你爸留了遗书没有?他是不是写了要你跟我分手?」
赵宁静接近床边,陶正南却先一步察觉到她的意图。他拔腿扑过来,一脚踢翻了椅子。
椅子倒地,摩擦地板的尖锐响声,像一根针扎进了赵宁静的神经。
她看到朝她扑来的陶正南,下意识地使出全身力气去推他,然而他就像野兽一样,可怕且无法撼动。
当她意识到不但不能自保,还被他紧缚住双手时,她在心里发出了撕裂的尖叫。全身的血管仿佛快被胀破一样,血液倒流到了脸上,爆裂的痛感挤压着她的大脑。
她就像一只被人揪住翅膀的蜻蜒,无助地挣扎。
樱桃红又在脑中闪现,越来越多,淹没了她——
世界突然寂静了,她的耳朵听不见任何声音。
随之而来的是胸口绞痛,喘不上气,手脚冰凉,浑身颤抖,心脏像故障的机械,疯狂地跳动後停摆——
「谁让你进来的!」
一声含着怒气却依然稳沉的呵斥响起。
赵宁静还没来得及抬头,就被一个身影挡住,眼前眩目的雪白,是他的白衬衫。
她看到他把双手插进口袋里,双腿分开闲适地站着。
她渐渐能够均匀地呼吸,心跳也慢慢平复。
「我有要紧的事情要问她。」陶正南说,「麻烦你回避。」
赵宁静紧张地盯着黎若谷的後背,刚要开口恳求他,就听见他讽刺的笑声,「回避?」
他的手伸到後面,把她拉到身边,「看懂了没有?如果你以後再接近她,和上次你非法入侵我家一样,我不会对你有半点客气。」
「你家?」陶正南抬头,神情微妙地望着他。然後看向赵宁静,冷笑,「原来如此。」
「别多管人家的闲事,」黎若谷说,「看来你挺健忘的,有些事我必须得提醒一下你。」
他说完,拨出一个电话,「宁辉,叫薛琪暂时不用回学校,下午去科大报到。」
「你想干什麽?」陶正南问。
「作为导师,总是希望学生感情顺利,婚姻美满。」
「你这是公器私用。」
「是不是公器私用,可不是你说的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