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皇帝和太子不能拒绝,只是从庞雅的预知来看,上位的似乎是三皇子,也不知道自己日後会不会被针对。
皇帝点头,汤婵的知情识趣让他更添好感,他随即吩咐下去,“来人,赏汤夫人黄金百两,玉如意一对,蜀锦十匹……”
名声上委屈了汤婵,物质上便不能亏待了。
汤婵听得咋舌,不愧是皇帝,好大的手笔!
本来为了破除谣言,皇後已经赏了东西,但跟皇帝给的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进宫一趟,身价暴涨,心情变好的汤婵带着皇帝的一大堆赏赐出了宫。
刚出宫门,汤婵要换马车回家,便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解瑨知道汤婵今日进宫,早早便等在这里接她。
分明知道她定然应对有度,不会有什麽事,但他心里还是放不下。
“还顺利吗?”解瑨问。
汤婵看了他一眼,“上车说吧。”
太子的事得跟他通个气。
解瑨一怔,随即面色沉着冷静地上了车。
车轮滚滚而行,汤婵把自己救了太子的事情说了。
她有些发愁地叹了口气,在庞雅的梦里,三皇子是怎麽上位的?
事後不是没想过,如果没有自己,今日太子遇到的就是死劫,但汤婵不敢确定自己会造成这麽大的影响,万一不是呢?
汤婵完全不想参与夺嫡这种事,没想到还是一脚踩进了漩涡。
解瑨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握住汤婵的手宽慰道:“莫要忧心,太子是中宫嫡出,天生正统,亲近太子不会有错。”
他的手比汤婵大了一圈,掌心宽厚温热。汤婵留恋了这个温度一秒,随即就把手抽了回去。
“干什麽干什麽?”她瞪了解瑨一眼,“咱们还在吵架呢,你自重。”
解瑨手心一空,不自觉动了一下,无奈收回了手。
“好了,正事说完了,你该下去了。”汤婵开始赶客。
马车缓缓停在路边,解瑨随着她的意思下了车。
“徽音娘亲和许家的事,我已经在处理了,再给我一点时间。”解瑨看着汤婵,又说了一句,“你好好的,我和孩子们都很想你。”
汤婵看了他一会儿,哼了一声,“关我何事?”
她拽过些解瑨手中的车帘放下,吩咐车夫,“继续走吧。”
解瑨下了马车也没有离开,他换上马,一路护送汤婵回到庄子。
看着汤婵的背影安全进门,解瑨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准备回去。
“大人。”护卫突然拎着一个年轻男人过来,“小的刚刚发现这人在一旁鬼鬼祟祟,暗中窥视,不知道要干什麽,您看怎麽处置?”
解瑨皱眉看了过去。
年轻男人看打扮像是个读书人,皮肤白净,长得还成,身材偏瘦弱,看着倒不像是什麽鸡鸣狗盗之辈。
“你是何人?缘何来此?”解瑨问道。
年轻男子失神地看着对方,只见解瑨一身绯色官袍,高大英俊,背手而立,看向他的眼神带着说不出的压迫感。
听说解瑨不过而立,这样年轻的年纪,就站到了权力顶峰……
男子自惭形秽地低下头,狼狈道:“在下祝文杰,见过大人。”
解瑨一怔,更仔细地打量起对方。
这就是汤婵的前未婚夫?
他神情淡淡道:“你在此做甚?”
祝文杰嗫嚅道:“在下……与汤夫人有旧,却未能发现原先的妻子对汤夫人多有诋毁,在下愧疚难当,想向汤夫人致歉……”
解瑨听得眉头紧锁,一个刚休妻的男子,想来单独见一个有夫之妇?
此人果真脑子有坑,不知道这会给汤婵带来麻烦吗?
或许致歉是假,急着想撇清与周氏的关系才是真吧。
“我原以为你该懂得一些礼义廉耻,没想到不愧是能做出毁约另娶这等事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