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郑重,倒使得宛姨娘生出好奇了,“夫人但说无妨。”
汤婵让她附耳过去,小声交代了几句话。
“……”宛姨娘一双美目微微瞪大,看着汤婵沉默了半晌。
忽然,她掩口而笑,眼波流转,“奴婢知晓了,这事就交给奴婢去办罢。”
美人近在咫尺,巧笑嫣然,汤婵看得差点出神。
可真好看啊……
她咳了一声,“那就有劳姨娘了。”
*
晚上解瑨到家,见到汤婵从大兴回来,也询问起了他离开以後的事。
“我离开之後,事情可都顺利?”
“都好,路上也都顺利。”
汤婵简单说了几句,解瑨听完後放下心来,“以後可多往大兴去信。”
汤婵点了点头,“自然。”
二人正说话,紫竹正好进来剪灯芯,解瑨看到她,突然开口问道:“前几天你不在的时候,紫竹曾说奉你的吩咐来服侍,这是你的意思吗?”
汤婵一愣,顺着解瑨的视线看向紫竹。
紫竹脸色霎时变得雪白,本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没想到突然又被翻了出来。
她紧张地垂下头,嘴唇咬的死紧,指尖都掐进了肉里。
汤婵看到紫竹的反应,还有什麽不明白的?
她确实问过紫竹愿不愿意服侍解瑨,可还没叫紫竹去伺候啊!
紫竹到底是她的人,汤婵心里叹气,没有第一时间把紫竹推出去,她念头急转,试探问解瑨道:“您不满意?”
解瑨绷着一张脸,“在你眼里,我就是如此好色之徒不成?”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哪里就说您好色之徒了,”汤婵摸摸鼻子,有点不确信似地问道,“何况您子嗣单薄,按规矩,是要纳妾开枝散叶的吧?”
解瑨沉默片刻,“不需如此,有徽姐儿几个,桓哥儿又是男丁,已经足够了。”
汤婵微微一怔,心情微妙地点了点头,“我知晓了。”
……
第二天,解瑨一走,汤婵就把紫竹叫了过来。
紫竹一晚上都心绪不宁,此时跪在汤婵跟前,不等汤婵问就想张口解释。
汤婵却抢先开了口。
“这段时间你先不必在我跟前伺候了,”她根本没有询问的意思,“休息一阵再说吧。”
紫竹愣了愣,随即脸色惨白,“夫人,奴婢……”
“不必同我解释,”汤婵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定然有你的理由,但不管什麽原因,你都不该背着我自作主张。”
“下去吧,这段时间好好想想。”
紫竹如遭雷击,面如死灰,恍恍惚惚地回去了。
同住的紫苏看见紫竹这番模样,不由吓了一跳,“这是怎麽了?”
紫竹动了动唇,没能说出话。
都怪自己太过冲动着急,惹了主子厌恶……
她满心都是後悔,郁结焦急之下,当天晚上就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