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7
7。
秋梨来找春台。
她带着点气愤,觉得施柏绿一点也不遵守“三件事”的承诺,搞得自己现在像是成了恶人,明明恶人是施柏绿。
春台今晚没画画,坐在亭中看诗集,这跟他的梦想有关,他希望在大学毕业後,成为一名会写诗的插画师。
院门被叩响时,他放下诗集,带着愉快微笑来拉开了门,他心里认为是施柏绿,这小鬼今天来得比平时要迟。
没想到是秋梨,春台眨了一次眼睛,笑问:“你找我有事麽?”
秋梨察过春台的笑,敏感地认为春台看见是自己後有点意外跟小失落。
“春台。”秋梨问,“你不会在等施柏绿吧?”
春台笑道:“他今天应该是不会来了。”
秋梨有些无法接受,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施柏绿,可春台的态度无懈可击,大大方方对她说:“进来坐呀。”
“你知道施柏绿才十七岁快高三了吧?”秋梨问。
“知道。”春台点头。
秋梨落座,心情复杂。她看着春台跟保姆一前一後为她端来香茶跟小饼干,低声:“我把话说完就走,不用忙活了。”
“你要说什麽?”春台坐在了秋梨旁边的椅上。
秋梨朝桌上瞥去,那儿有本诗集,她立即想到春台身上所有的好,或许春台以後真的会成为一名诗人,在她心目中,大部分诗人都是慷慨宽容的。
“秋梨?”春台唤了声。
秋梨回神,嘴唇上下一碰,把“施柏绿”的名字念了出来。
“你要跟我说的是施柏绿的事吗?”春台面目期待,“怎麽了?”
秋梨垂下视线,她亮亮的皮鞋尖映在她眼底,有一点悲凉色调。
“我是想说,施柏绿今天或许是不会来找你了。”秋梨用压得平淡的声线说着,“因为我刚才有事路过他家,看见他跟他妈吵架了。”
春台笑笑:“好的。”
秋梨起了身,“我先走了。”她不看春台,忧郁眼神中似掺着分倔强。
春台以为她是刚跟自己分了手,所以才有些反常,想对她说些安慰的话,她已跑向院门,那姿态,有种远离和隔绝春台的意味。
第二天的晚上,春台没等到施柏绿的敲门声。第三天第四天,春台也还是没等到。
第五天的晚上春台本来很忙,明天要交三张临摹作业,但心海上多了只施柏绿的船,船上只有桨没有人,所以春台无法静心。
他走完一条小区街道,来到施柏绿的院门前,又有些犹豫要不要按门铃,踮脚望去,整栋别墅在暗中沉睡。
第六天的下午,春台趁早来找施柏绿,还未走到院门口,便看见二楼露台被铁栅栏锁住了。
春台按了门铃,是一个保姆来开的门,他问:“施柏绿在家吗?”
保姆无奈地笑:“不好意思,他最近一直在学习,不方便见客人。”
院门被保姆关上,春台有些狐疑,在家学习很正常,但是露台为什麽要封起来呢。
结合秋梨所说,春台觉得施柏绿跟他妈妈或许还在吵架中。
这六天里,施柏绿没出过房门,房间里有卫浴。一日三餐都是保姆送进来的,当然也少不了每天一袋的中药。
那喝完的中药袋子在垃圾桶里,散发难闻的苦味,熏着房间里的每件家具。
施柏绿除了在书桌前做题,就是长久地看春台送他的画。这画被他裱了起来,供在立柜上,他通过看画思念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