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施柏绿的妈妈名声不太好。”陈叔说。
春台还是笑:“那跟施柏绿有什麽关系呢。”
陈叔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
春台便敛了笑。
当晚,施柏绿来找春台,他无法改变自己是私生子的事,但他不想跟春台渐行渐远。
施柏绿想当面保证自己对春台的诚心,可院门是被一个女生打开的。
这个女生那天告诉了春台,施柏绿跟踪别人的事。她心想,怎麽春台知道了,还跟这种人来往呢。
她喜欢春台,所以关心春台,像春台这样没心眼的好人,交友更是要慎重才行。
“难道是春台请你来的?”女生问。
施柏绿望眼她身後,灯火通明的大别墅像在炫耀热闹。
“不是。”施柏绿要走。
“你等等。”女生问,“你找春台什麽事啊?你先说,我再考虑要不要放你进来。”
“不用了。”施柏绿说。
“你进来吧。”女生感觉他心情很低沉,把院门拉开了,“春台在里面,今天我们在这儿玩。”
施柏绿犹豫两秒,最终跟着女生进了院。
进了屋,施柏绿看见一幅闹哄画卷,春台在中心,衆星拱月。点心酒水一应俱全,桌子上摆满了精致昂贵的收藏品。
春台面前是油画架,他跟他的同学们在玩画笔接龙,画的就是桌子上的瓶瓶罐罐。
春台把画笔交给下一个人,然後立到一边靠着,他端着酒杯,脸颊熏红了,笑得很高兴。
“我去帮你叫他。”女生对施柏绿说。
“谢谢。”施柏绿说。
女生往人群里去,春台看了过来,接着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春台便高声介绍:“我一个弟弟,施柏绿。”
衆人脸色不对,施柏绿发现了,但微醺的春台冲他欢快招手:“过来这边看我们画画。”
施柏绿只想在意春台对他的看法,他看着春台,眼神坚定,然而他刚迈一步,就有人起了身,说:“那个小三的儿子。”
“怎麽说话呢。”春台不满地说。
“春台,不是我说,你什麽身份,别人什麽身份,你交友真的要慎重啊。”又有人说。
“也不能怪春台吧,本来春台对谁都脾气好,怪不得有些人会上赶着凑。”另个人说。
春台的酒有些醒了,意识到自己对施柏绿不妥,他搁了杯子,去关切施柏绿的脸色。
施柏绿不打算过去了,他挫败,见不得光的他怎麽能跟春台站在一起。
但是春台担忧看着他,他勾起笑安慰春台,然後转身离开。
穿过清凉的院子,施柏绿到了院外,双眼是两盏熄灭的灯。
“施柏绿!”春台却追了出来。
施柏绿回眸,语气淡然:“怎麽出来了。”
“他们误解你了,因为他们不了解你。”春台轻喘着气儿说。
施柏绿问:“那你了解我吗?”
他想春台肯定不了解他,春台不会知道他现在在想什麽,他两耳听着春台的喘息,两眼看着春台泛红的脸,他心里问:春台,你觉得我在想什麽呢?
而春台面目坚肯地对他说:“我不了解你,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不是个坏人。”
这句话打败思想龌龊的他,令他冲春台破颜而笑:“你比我还相信我吗。”
这句话从此叫他铭记于心,成为他即将不要理智时的一个底线,一条绳索,一道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