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梨捡出绿宝石放到一边,说:“颜色太深了,感觉跟其他的宝石颜色都不搭。”
春台朝施柏绿看去,後者在抿水喝,漆黑眼珠怔怔的有些出神。
施柏绿常常回想春台给他贴膏药的时候,那种感受很微妙,在他觉得秋梨像块膏药的时候,就又记起来了那个画面。
他时常提醒自己对春台的思想不要龌龊,因为春台是那样纯洁,有时却还是忍不住在内心深处对春台进行冒犯。
“施柏绿。”春台喊了声。
施柏绿还没回神便望向春台,眼神深刻如两枚黑印章盖在春台脸上。
“过来一起讨论呀。”春台邀请道。
秋梨看了施柏绿一眼,故意问:“我把绿色的宝石去掉,你应该没意见吧?”
施柏绿知道秋梨是故意的,说:“难道不应该把每枚宝石都物尽其用麽。”
秋梨没好气:“你是压榨工人的资本家?”
“我是这个意思吗?”施柏绿走过来落座,用略略委屈的眼光看春台。
“我们还是先说说设计想法吧。”春台说。
“那我去给你拿纸笔。”秋梨起身离开。
施柏绿看向被秋梨隔绝一边的绿宝石,春台注意到他目光,怕他多想,伸出手把宝石全打散了。
施柏绿唇边勾笑,问春台:“做项链麽?”
“做,做了项链跟手链,宝石也就用得差不多了。”春台说,“根据我去年的经验,项链跟手链是最保险的。”
“也可以做个戒指。”施柏绿若有所思。
他的话被秋梨听见了,秋梨故意要跟他对着干,说:“我认为不做戒指,到时候展览上基本都是大件设计,戒指太小,看一眼就过了。”
施柏绿没有发表意见,像是默认。
秋梨说:“怎麽宝石全散了?”她把纸笔递给春台,整理起宝石,其实不需要整理,她有私心,借此把一颗绿宝石推掉。
绿宝石落到地毯上,无声无息,除了秋梨,谁都没有看见。
然而到了晚饭时间,最後一个去餐厅的施柏绿踩到了这颗遗落的绿宝石。
他俯身拾取,并不放到桌上,而是装进自己的口袋。
饭毕,他们仨回到桌边再进行讨论,春台负责画设计图,秋梨一边说自己的想法一边规划宝石,发现落到地毯上的那颗绿宝石不见了。
不见了也好,她弯唇一笑。
秋梨是女生,对饰品的点子多,讨论至深夜,春台至少画满了十二张设计稿,他打了个哈欠,继续看眉飞色舞的秋梨。
施柏绿打断秋梨:“定个主题。”
“我刚才不是说了我每个设计想法的特点吗?”秋梨有些不耐烦。
“范围那麽广,得画到什麽时候去?画一晚上吗?”施柏绿说。
“这宝石的颜色稀碎,能定个什麽主题?”秋梨埋怨。
施柏绿轻嗤:“你抽的。”
“好了。”春台举起手,纤白的手指夹着绘图铅笔,他扭扭铅笔,“不如我们各自想一个主题,然後明天投票决定?”
“春台。”秋梨委屈巴巴地,“你不会怪我手气不好吧?那些抽到颜色统一宝石的人,岂不是比我们好做?”
春台和煦一笑:“不会怪你呀。”
施柏绿“啧”了声破掉他们的氛围。
春台继续说:“并且碎色也比较有创新吧,跟传统的宝石项链手链不同,只要有创新,别人也会多看几眼吧。”